程英又想到什么,与她说:“你呢,我还没问你呢,出狱之后在做什么,日子应该过得很好吧。”
姜惜之凝视着她,这一眼,让程英有些心虚,没有与她对视。
“你看这样子,像过大小姐的生活吗?比你苦的人比比皆是,并不是活不了了。”姜惜之与她说。
程英咬着嘴唇,她就是抱怨命运的不公。
从小到大,没有过过好日子。
“程英,你刚才为什么躲着我。”
程英慌乱的抬起头:“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打过我,只是一个看客而已,没必要对我有什么心虚的,可你刚才的样子很不对劲,就像知道什么又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才这样问你。”
程英不由拧紧拳头:“我……我没有。”
“你还记得我的孩子吗?”姜惜之又问。
程英瞳孔微缩,握得更紧了:“记,记得,我记得你难产,孩子死了,你很难过,差点就疯了。”
姜惜之坐在她旁边,又道:“那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在监狱里的生活?羡慕我差点疯了?”
程英想起她那些非人的日子,要是她,肯定已经活不下去了。
这种生活的苦难把她差点压倒,何况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只是有个事,她一直没有告诉姜惜之。
她再次看向她,欲言又止,心底有很大的不安,可已经出狱了,应该没事了吧。
再说,她已经这样了,活着比死更痛苦。
“惜之。”
姜惜之回过头,看到程英不安的脸色,她说:“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但我觉得我说了,其实也和没说一样,只是会让你更加恨我,我害怕,我不敢说,但我又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况且,你对我一直都很好,现在还帮我。我已经后悔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姜惜之也变得凝重起来,做好了心理准备:“什么事?你说,我不怪你。”
程英紧紧揪着自己的手,咬着唇,一次次的鼓起勇气,又想逃避,最后狠下说出口:“你难产的时候已经很不清醒了,其实你并不知道,那个手臂上有胎记的孩子后来有呼吸了,并没有死,我看到了,他还没有死!”
姜惜之身体一僵,瞳孔微缩,久久没有回过神。
程英见她这个模样,不安的喊:“惜之,你听到我说的吗?”
姜惜之紧握拳头,她知道程英有事瞒着她,但没想到是这个事情。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的孩子没有死?那他去哪里呢?”
程英很忐忑,同样带着失落:“当时是还有呼吸的,但孩子已经没下落了,那么小,就算当时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死了。”
她看到他们把他扔了。
一个小婴儿被扔在外面,谁会照顾一个来历不明的婴儿。
只是,如果不告诉她,她这辈子也无法心安。
“怎么会这样。”姜惜之眼眶通红:“还活着,为什么要把他带走,他们把我的孩子扔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程英道:“我只看见他们把他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