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响彻在整个宫殿，这也让屏风后面的女子睁大眼睛，不过半晌也未说出个所以然。

“请姜姐儿解答，就当是我临死之前的一大疑问。”

“你要死了吗？”

“是的，我已然撑不住，毒性太强了。”

“你无需如此。”

“做了便是做了，姜姐不用如此，来此，我只是想问个答案，得到想要的答案，我便回去。”

“你的时日真的无多？”

“不足半日。”

“能让我看看你吗？”

可以，逍遥子将自己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张惨白的脸，但仍是如此，还是有不少皱纹。

对方见此也是默不作声。

“我似乎已然明白了，但还是有三件事情想要问一下姐姐，可否？”

“你说便是。”

“你当时喜欢的真的是百合花吗？”

“我从不喜欢百合花，只是当时并没有其他的花，所以我当时只喜欢百合，现在不一样，我更喜欢北情，它的花朵更大，香味更盛，故事更长。”

“你撒谎。”

“并没有。”

“那你城中院子栽培的是什么？我可并未见过一只北情，襄樊这里存在的只有这逆季节生长还很好的百合花。”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姐姐似乎没有变。”

“我不知道，说出你第二个问题，今天有些乏了，我只想早些睡觉。”

“你给我的那把扇子究竟是何意？再到我第二次拿到我那把旧扇的时候，上面的长情石去哪？”

“当时只是想给你辟邪，至于你那长青石在哪？谁又知道呢？兴许是它已经丢了，又或者是你自己放哪里不知道而已，和我有何关系？”

“你说话变得冷漠了，但似乎是刻意而为，你并不适合说谎，姐姐。”

“我说了，今日我已经乏了，你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快些问吧，问完你好离开。”

“那好，你还记得一首诗吗？”

“何诗？”

“清水白石沉可见，泥浆浑水清何在？

一山总比一山高，吾自山顶吾自傲。”

“我怎会知如此幼稚的诗？”

“真的吗？”

“千里神驹吞边草，驰骋疆野遇伯乐。

将军骑马战塞敌，万万铁骑压城溃。”

“不要再说了。”

“雄山耸入云，穿天比高低。

药者未亮去，不日也无归。”

“难道你不觉得幼稚？”

“肚中几处文墨滴，贪图皇榜文曲星。

柴狗食残无肉骨，群狼狩虎未果腹。”

“弱冠力举鼎，而立统万兵。

千古百王侯，唯独此霸王。

破釜沉舟过，关中破秦亥。

楚王泪别姬，史来多憾事。

虞叹死无悔，又有青杰泪。

楚河汉界关，一枪杀汉敌。

持枪身不落，江东无霸王。

纵观今朝册，项楚永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