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夜里,南宫他们可谓是快乐的很,丝毫看不出来是马上就要生离死别的人。
在我眼里看来,这并不是乐观,相反是在珍视自己仅剩下的岁月。
南宫喝的水有些变了味道,仔细一看,原来是里面多了些沙土,虽然不好喝,但也得硬咽。
他看了看自己手,发现对于之前那种细腻的手,现在转而变得遍布老茧,丝毫不像他的手。
常年在湿地的原因,自己的皮肤有些蜡黄,多年前的那位翩翩公子,举止优雅、相貌不凡、一见入梦的南宫思。
已经变成了一位眼神浑浊无光,似乎下一刻就要日暮途穷的人,每天几乎都是担精竭虑。
不像之前,几乎看见对手就是玩命,看见人就是刀术起手,打不过就摇人,打得过就吹牛的家伙。
想到这里,南宫在看自己手的时候,不免一声惨笑,轻轻拿起一块手帕,替自己擦去手上的污浊,最后在自己的脸上贴了一张生命符。
又从戒指中拿出黑白面具压了下去,随后提起白昼,隐隐有了些少年时的义气风岁,但也仅仅只限于隐隐。
看了看南宫司他们,无奈的笑了一声,然后耸了耸肩,摆了摆手,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南宫司两人自然知道南宫的想法,没有阻拦,也只是摆了摆手,随后遁入阴影,回归影子之中。
南宫拿上一件夜行衣,准确来说就是一个全黑的布衣,但对于自己的身上这一件已经穿烂了的白衣来说,绝对是“霓裳羽衣”。
换上之后,南宫双刀放于身侧卡好,剑匣则放在了戒指之中,一瞬间就可以释放出所有。
屠戮短刀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同样也是最顺手拿出的地方,正好也不影响自己奔走。
经过这么些年的锤炼,乱世巨剑在他手上也是可以挥动自如,虽然还是有些吃力,但背着跑绝对是足矣。
黑暗世界的某一位影子,看着眼前这副人的装扮,想要摇头,但却发现不可以,只能露出怀念的眼神,像是在怀旧着某个人已经死在过去的幻想。
南宫闭上了眼睛,不再依靠自己的双目视觉,而是展开了所有的精神力,开始一场长时间的追杀。
他折了几张毁天灭地符藏在衣袖,确保可以第一时间抽出来,他不确定里面是否有高级生物。
若是有的话,极有可能自己死在这里,他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做完这一切之后,南宫缓步走了进去,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许许多多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他感受到了一股寒流,瞬间用诡异的身法躲过抽出屠戮短刀,一瞬间插入后方。
顿时鲜血涌出,直接染红了南宫黑衣的半数袖袍,但还好料子较好,血红色上的不是太多。
“今夜……猎个痛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入了这里,他环视四周,先是一股血腥味进了鼻子,他想是寻找根源,手中的剑早已经半截出鞘。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他的精神里发现,前面有一座尸山血海。
而那最底下有一人,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两把剑,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整个衣服都已经被鲜血染透,仔细看她的下半身,已经出现了撕裂的痕迹,
没错,他的下半身折裂了,但是远比这个更恐怖的事情是,那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但口中还念叨着:
“痛快……太痛快了……”
隐约能听到他低沉的呻吟声音,这副模样就仿若那已经濒死,口中仅剩一团气,证明他还算是个人。
但是脸上的面具遮盖住了面部,至于其他地方,不是因为力竭或者休克,就是因为经脉被废,完全不像正常。
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怎么形容?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无名道士,在这一刻,也捂住了口鼻,似乎是在嫌弃。
但是最恐怖的事情是,最顶峰的上面躺着两只已经达到半步通神的妖兽,但是这很明显并不是他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