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很快,被一个人撕扯开来。
“我喜欢和聪明人聊天,您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想请我,说到底,不过就是看上了我在外的虚名,我可以理解,但人与人相对应的是知心,您没有告诉我真实情况,我怎么敢妄下结论?拿自己的吃饭手艺顶包票。”
“南宫愚钝,还请先生明说,好让我知道您想知道些什么?”
南宫说的很随意,但是已经将投影仪的目光,移到了这个女人身上,南宫雪的眼睛也同样如此。
“您到底有几成把握,赢过兵族。”
“……八成。”
听到了南宫的回答,东西南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移到了投影机上,用带有疲倦的语气说道:
“您心既然不诚,那便继续耗下去吧,或者您还想继续编,或者是直接说实话,我倾向于后者。”
南宫一时语塞。
他猛地呼吸了一口气,评定了一下敌我的双方实力,用旁观者的视角来看,随后慢慢的切回自己,用极为笃定的声音说道:
“四成,四成还是在未确定的事情上抽成加入,实际上两成尔尔。”
“好!!!”
南宫说的是情真意切,他本都已经打算听到了对方的耻笑,但却没有想到,这东西南非但没有耻笑,反倒是一脸真诚的瞧着南宫,给予了一个评价。
“您这是何意呀?”
“你既然敢说实话,我也不跟你噎着,我若加入你营,需约法三章,这一来是方便我立威城府,二来,已经是以先贤之谋来品鉴的你我之恒心。”
“莫说三章,哪怕十章,二十都没有问题,若能三诺得其军师,这才是老天眷顾我南宫尔。”
南宫的语气十分卑微,他甚至在自己的名姓后面加了一个“尔”,这是普遍遇到尊敬或者是同辈的时候用到的,也恰恰侧面的反映,南宫的心情。
“法一,凡是军机要物,我要与您同等的权柄,我不需要权利,只需要有一定的指挥权。”
“答应。”
“那好,法二,任何人不能对我产生疑问,不要因为我是女儿身,就轻视了我自身的智商、谋略……”
“这是自然,您既然来了我这里,那便是最为上宾,这一点我可以提头来诺,由此才能方见我心。”
“很好,法三,往后我的提谋,您若是不满意,大可以来提,但不可以暗做作坊,您既然自冠为礼,那便应有实践也。”
南宫沉默着点头,她从未想到过对方竟因自己是女儿身,反倒是有些舒张不开,反倒是承受过不少非议,这一点自己欠缺,旋即此处,他张口说道:
“我既认为先生是无帐中之神人,我便在军中赦令明文,所以此条不算,先生大可以再提出一条,这一条就用以警醒我之日后行为。”
似乎是东西南没有料到南宫是这样的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由得会心一笑,仔细一看,她眼中竟迸出有泪,开口说道:
“既如此,那便为令最后一条,若您日后飞黄腾达,请务必记得微臣之心,既然已入您之棋局,那我便是相士,保皇养民,在所不惜,也希望您能见之昭心,莫要苦寒下士之大不为。”
“一定。”
南宫最后一句话发音很重,咬字非常的清晰,似乎是嫌自己的承诺有些过轻,他想到了什么,随手一挥,指尖出现了点点气浪,那只手握住气指,随后狠狠一划。
一抹娇艳鲜红的鲜血,从掌中心冒开,南宫不顾还未形成的君臣之礼,用沾满鲜血的手攥住另一拳,随后单手跪地,双手持于脑前,郑重庄严地说道:
“今日皇天在上,并以此掌中鲜血来为我军师践行,今日得以军师,实在是犹如伯牙遇知音、高山逢流水……倘若日后我南宫出尔反尔,您若离去,我定不予阻拦,那就证明我南宫该死,不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南宫的话,字字如同天音梵语,东西南只感觉振聋发聩,一股从未有过的热血之感,从体内燃烧至全身,她想再拼一次,今日又逢明主,或许这便是……
天不弃我、主不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