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婚宴之后,司慕风便失去了踪迹,没人知道她是干什么去了,她能这么放心的暂时离开沐听雨,大抵是觉得陈昀然会在她的警告之后,不敢再去贸然接近她的人,以至于这十天半个月里,还真让沐听雨过了好一段清闲日子。
沐听雨买的宅子距离杨陵舟的住处得走上个三条街,由于阿田执着要照顾他,总是要跑来跑去的,他念其辛苦,索性让人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暂时搬到他那了,等孩子生下来,他就把他的房子当做爹家,风风光光的送阿田出嫁去。
阿田不在,沐听雨一个人在屋子里头闷的很,想着这天儿越来越冷了,索性起身准备去买几件冬衣,幸亏这段时间穿的越来越厚了,把他这孕态十足的身子给盖住,不然他一个大男人还真不好意思出门。
他又去了那家成衣店,这段时日时不时过去一趟,已经与店家混了个面熟,店家也不像初次见面时那般防备了,他便知道,该是问正经事的时候了。
“我不明白,沐夫郎,您为何要执着于当年原家的事呢?”
“因为当年我有朋友在那里做事,我…想弄个明白。”
听到店家的疑惑,沐听雨犹豫着扯了个谎,他肯定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与当年的原家有关,这不把人吓跑吗?店家对当年的事情这般避如蛇蝎的模样,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当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以至于哪怕到了现在,旁人连提都不敢提。
闻言,店家连连摆手。
“可别呀,沐夫郎,这事可没什么好弄明白的,我这么跟你说吧,哎呀…”
她嘴里头“啧”了一声,似乎在犹豫该如何开口?沐听雨看她这般模样,便知道有戏,连忙保证。
“你放心,你只说与我一人听,我对天发誓,绝对不说出去。”
“好吧,沐夫郎,我便告诉你,你可莫要在外头…”
“当然了,这又不是什么大好事,我为何要在外头乱说?”
得到沐听雨的再三保证,店家一双眼睛环顾四周,确认了店内四下无人,唯有她与沐听雨,这才低声道:
“原家是咱们咸月以前有名的大富商,小店有幸与他们做过几桩买卖,后来他们不知道得罪了谁?一夕之间就被人…”
店家说到此,似乎不忍把心里想的词语宣之于口,只是抬起手来,在脖子上比了一下。
“原家就这么没了,当时的场面我没有见过,但听人家说呀,那府里头的惨叫声响了整整一晚,可吓人了。”
是吗,原身的身上竟发生过如此惨烈的事,沐听雨沉思片刻,方才回道:
“那你可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惨遭毒手?”
“说了是得罪了人呀,但得罪谁这我就不知道了,唉,原家高门大户的,可到底是比不上手里有权的呀,这不跟捏死蚂蚁一样,这么大个家子,一下子就没了。”
店家一阵唏嘘,没注意到沐听雨面上复杂的神情,想起沐听雨说当年有朋友在原家做事,还安慰他。
“沐夫郎莫要伤心了,我想您朋友在天有灵,也不想你因为他的事情卷入其中,所以啊,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便行了。”
“好,店家,你肯与我说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沐听雨点了点头,语带感激,他知道店家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如此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所以,原家当年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会变得如此下场,里头的人真的死光了吗?会不会还有别人,像原身这般逃了出来,司慕风避而不答,又到底是为什么呢?
沐听雨满腹疑虑的走出了成衣店,迎面与陈昀然碰上。
“沐夫郎又见面了。”
陈昀然笑着与他打了声招呼。
沐听雨亦笑着回应。
“陈大人,好巧。”
短短时日,便在同一个地方与同一个人见两次,说是偶然,沐听雨是不太信的,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不想让对方难堪,再者,由于乐山佛堂正在建造,附近不少的百姓都去帮忙了,有几个他也认得,回来跟他说了些许关于陈昀然的事,还说佛堂一直都是陈昀然亲自监工,且对帮忙的劳工十分大方,这多少让沐听雨的心里头对她有些好感。
他主动与陈昀然寒暄起来。
“陈大人也来买衣服吗?”
“是啊,最近一直在看着佛堂,如今天冷了,想着给工人们定制一批厚衣裳。”
沐听雨的主动让陈昀然有些受宠若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