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昀然也确实是逃了,她僵在原地半晌,神情难看到了极点,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
陈一茗挺直的背部这才放松下来,她回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沐听雨,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放到他面前。
“抱歉,我也不知道主子会突然如此,这个药是安胎用的,也不知道此时吃了还有没有效,愿夫郎与腹中孩子无恙。”
说完,追着陈昀然走了。
主子离开了,没留下只言片语,下人们面面相觑,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也不知道是收拾还是不收拾,最后被沐听雨一喝,这才慌里慌张的跑了。
偌大的房中,总算只剩下了沐听雨一人。
将陈一茗留下的药倒在掌心里,囫囵吞枣般的咽下,沐听雨蜷缩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
…
当天夜里,本该僻静无比的陈府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哀嚎。
陈昀然慌里慌张的从里头跑出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到了地上横着的下人们尸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般场面的她,恍惚以为自己被抄家了,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远处一个黑影袭来,陈昀然没有武功,反应不及,猛地被人钳住了脖子,摁在庭院中的墙上。
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只用了很短的时间,陈昀然便不雅的翻起了白眼,而这个时候,府中的护卫已尽数被杀,无人能够救她。
那黑影也露出了真面容,竟是当朝十四皇女司慕风。
“你敢动他,你竟然敢动他,我与你说过些什么,陈昀然,你为何不听!”
话音未落,拳风已近,司慕风发了狠,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均打在陈昀然的脸上和身上,她本就是一个拿笔杆的,与习武的司慕风不能比,鼻血顺着滑到嘴角,与口中溢出的融为一体,狼狈不堪。
过了半晌,她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来。
“殿下…臣不明白…”
她怎么也想不通,司慕风为何会为了沐听雨做到如此?
可此时,在暴怒之下的司慕风什么也听不进去,开口又是质问。
“他在哪里?你把他藏到哪了?”
“主院…”
明白若是不说出来,司慕风真会直接杀了她,陈昀然没了办法,说了沐听雨的所在之处,下一秒,脖颈间的禁锢一松,她这才又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司慕风速度很快,带着人冲进主院中,在看到靠坐在地上双眸紧闭,面上还带着泪痕的沐听雨时,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要裂开了。
在她的印象中,沐听雨一直是意气风发的,何曾有过这般虚弱的时候,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昀然。
司慕风几步上前,将人搂在怀里,沉声道:
“杀了她。”
敢碰她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司四听罢,登时有了动作,她拔出长剑,对着面如死灰的陈昀然就要挥下。
“且慢!”
陈一茗姗姗来迟,踉跄着步伐,跪到司慕风面前。
前不久她因为忤逆陈昀然被其责罚,这才来晚了。
看着自家大人被摁在地上,陈一茗跪伏在司慕风的脚边。
“小的求殿下饶我家大人一命。”
见来的人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仆,司慕风神情不屑。
“饶,我为何要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