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道：“父亲不必拘礼。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自上次匆匆一别，l老臣这心里千言万语也没来得及诉说。”沈逸靖沉默了良久，诚恳的开口：“老臣知道你心里始终不愿意原谅我，但老臣也不奢求你的原谅。因在老臣的心里我也不能原谅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老臣的错，父亲对不起你，清棠。”

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沈清棠始终咬着牙，竭力制止着泪水：“都已经过去了，说这些也没用了。”

“清棠，臣欠你们母女俩的太多太多。臣当真是对不住你们母女俩，臣只希望你可以放下之前的事，至少别让自己再这么难受了。”

望着眼前苍老了大概十岁，眼神透露着小心翼翼的父亲，沈清棠心中觉得格外酸楚，她知道父亲是受人蒙蔽，可她总是忍不住怪父亲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姨娘。

可才过了十几日，父亲就像苍老了十岁一般，连鬓角都长出了白发，眼神都透露着小心翼翼。她又忍不住心疼。

“你最应该道歉的不是我，而是姨娘。”

沈逸靖此时眼眶也红肿，“我知道。所以这些日子我日日跪在落桐牌前，祈求落桐的原谅。”

沈清棠心中有些震惊，因为从前的沈逸靖自大，从来不会做出跪下祈求原谅的事。

沈逸靖又自嘲的笑了笑：“但是落桐似乎不愿意原谅我，一次也不愿意进入我的梦。”

“我已经决定休了杨天晴，再过一年时间，就让落桐成为我的正妻。”

……

沈清棠呆坐在软榻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肠太硬了，她心里依旧放不下，就算愿意原谅沈逸靖，但怎么也和他亲近不起来了。

萧奕承一进门便瞧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本以为今日过去后，她心情会好点，可似乎依旧装着事。

快步走上前后坐到她身旁，柔声问道：“心里好受了一些吗？”

沈清棠下意识的靠在他的怀里，“我心里好受多了，今日的事多谢阿璟。”

萧奕承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对于她这下意识的行为十分宠溺：“你我之间无需说谢字。”

沈清棠叹气道：“不知是不是我心肠太硬，我这心中还是有一道坎，就算父亲愿意低头道歉，可我这道坎始终过不去。”

萧奕承柔声道：“你们之间的误会这么久，心中有坎跨不过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的龙涎香，沈清棠的心安静了不少，“阿璟，你对我真好。”自从他们互诉心意后，萧奕承对她越来越贴心和关怀。

萧奕承唇角微勾，含笑道：“我不对你好，对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