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承沉默了片刻。

随后道：“你可有令男子不育之药？”

李太医一时反应迟钝：“回皇上，太医院并未有令男子不育之药。但微臣听闻……”

李太医终于明白，顷刻间，双膝跪地，慷慨激昂道：“皇上，不可啊！”

这…且不说是宁远国开国以来，就连史上的所有帝王，就没有服用不育之药的先例啊！

皇上难不成要违抗先代帝王？

萧奕承微微蹙眉：“你且接着说。你听闻什么？”

李太医不敢说。只是跪在地上，头微微低着。

“说！”萧奕承不容拒绝的道。

终是敌不过皇上的威严，李太医开口道：“回皇上，微臣听闻民间就有男子不育之药。”

萧奕承微微松口气。

“朕准你出宫探亲三日，回宫之际，带上不育之药。”

即便容许出宫回乡探亲，李太医还是千百个不愿意，他不想成为千古罪人，被后人唾骂。也顾不上他这条小命了，用力的一磕头：“皇上三思啊！”

萧奕承眼神晦暗不明，面上却是坚定：“朕早已决定，你不必再劝。”

“若是你肯，朕许你太医院院使之职，五十准你告老还乡。若是你不肯——”萧奕承声音沉了几分：“那便是死。”

李太医身体一哆嗦。无非就是在生与死之间做选择。

萧奕承又道：“李太医，朕记得你父亲是先朝肱股之臣。你父亲母亲恩爱一生，你应懂朕。”

“朕实在是不想让璟妃再处于危险中。”

字字句句，饱含情意。

李太医抬头，惊奇的发现皇上的眼里泪珠已盈盈，眼眶通红。

此时，他不像是个皇上，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丈夫。

这让李太医不由得想起他的父亲母亲，他虽没有妻子，不懂得情投意合、白头偕老。但他在他的的父亲母亲身上看过。

皇上只想做个普通的丈夫，却被这一身的龙袍所制约。

“微臣遵旨，多谢皇上！”李太医拱身行礼。

萧奕承淡淡一笑：“今日之事，就不必说出去了。”

“微臣明白的。”

回到屋里，屏退了众人。

萧奕承坐在床沿边，手抚上她的侧颜，低声喃喃道：“棠棠，你要一直陪着我。”

沈清棠迷糊的挣扎着睁开双眼，可双眼怎么也睁不开。潜意识的将脸在他宽厚的手掌心里蹭了蹭。

看样子，要有多依赖就有多依赖。

一夜如水而过，东方既白。

清风如丝，碧空如洗。阳光从树影缝隙透下来，明亮耀眼。

皇宫内

曹德润亲自押送胡妃去冷宫，并带着萧奕承的口谕。

胡妃已拖去了精美的衣裳，褪去了华贵的首饰，头发凌乱，衣衫肮脏。即便如此，胡妃依旧是高傲的，开心的。

她虽去了冷宫，但也为她的衍儿报了仇。她就在冷宫里等着皇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