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发现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所有的重要战役中，死去最多的生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赛特在“生物”这个词上咬了重音，示意莎琳自己所指的范围不只有人类。

莎琳在家中时也常常待在藏书室，看过不少人类和魔族某场战役的记录，她思考一番说道：

“应该是骷髅吧。”

赛特点头道：

“正是骷髅。

“但凡重要的战役一定涉及到攻城，而骷髅的身体结构决定了他们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很容易被滚木和巨石成片地压死。

“每一场战役中，骷髅的死亡数量都几乎是无法计算的，因为他们中的很多都已经变成了骨片，即使有意拼合也很难分出谁是谁。

“可是最后登顶城头的却总是石像鬼和食人魔之类的大型魔物，他们践踏过的土地上，有着无数骷髅的碎片。

“每一次人魔战争结束之后，四种低阶魔族的数量都会迎来断崖式下跌。

“中阶和高阶魔物则会好很多。”

说到这里，赛特看向莎琳问道：

“听到这些你有什么感想？”

莎琳思索一阵说道：

“如果不用仇恨的眼光去看待的话，骷髅确实很惨，低阶魔物也是一样。”

“好，那我这里还有另一个事实想要告诉你。”

赛特似乎听到了意料中的答案，继续说了下去：

“而对于人类一方，每一次人魔战争结束之后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莎琳摇头，赛特继续道：

“是分封守卫边疆的小贵族，尤其是王国的西方。”

说罢，他自顾自继续道：

“那么，为什么要分封那么多的小贵族呢？”

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

“当然是因为边境的人都已经死完了！

“吸血鬼不会因为一个人类村庄中有几只哥布林就停止运转他们的鲜血法阵，正如王都的高阶法师团也不会因为战场中还有正在抵抗的人类残兵便放弃释放范围魔法的最佳时机。”

赛特说出的事实莎琳在此之前从未听说过，在莎琳的认知中，人类胜利然后进行册封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听到赛特的话莎琳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真是稚嫩的很。

“贝克家的小姑娘，你明白了吗？”

赛特的语气恢复了正常说道：

“距离人类领土最近的永远是低阶魔族，距离魔界最近的也永远是人类小贵族。

“那些没有脑子的低阶魔族在战场上固然是炮灰，可难道我们这些掌握一小块地的人类就不是了吗？

“从这个角度想，你我，你我的家族，其实与低阶魔族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人指指自己，又指了指莎琳：

“我，在魔族眼中或许就基本等价一个骷髅领主，你的爷爷在他们眼中说不定就是个大号史莱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