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博姆,大公府邸,地下。
“姓名?”
“托里·克劳德。”
“年龄?”
“三十三。”
“职业?”
“赫拉克雷王国世袭伯爵...”
中年人的声音忽然愤怒:
“你他妈够了!老子的祖宗是国王亲自册封的伯爵,比起你们这种附逆叛党的泥腿子不知道高贵到哪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对我发号施令?”
那负责审讯的士兵怔了一下,被绑成受难十字姿势的克劳德继续喊道:
“你算什么东西?让那两个叛党来亲自审我!”
“哦,原来你想要我亲自审?”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牢房的阴影之中,格雷·阿尔文的身影浮现。
“额,这,不是...”
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杀气,克劳德的气势顿时软了下去,
“我好歹也是堂堂伯爵,给我个面子,请不要羞辱我。”
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恭敬。
“你是王国的贵族,在大公国不好使的。”
格雷·阿尔文慢条斯理地说道,手指划过木桌上一柄柄形状各异的小刀,
“我该如何处置你?背弃盟约之人。”
克劳德的心理防线已经门户大开,一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陛...找国王啊,我只能听他的命令,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放心,他不会比你晚上太多,不过嘛,进攻别国都城的家伙,若是自己的都城被打下来,想必也没什么好说的吧?”
格雷一边在手中把玩修长的小刀一边说道:
“而你,你刚刚似乎有问我可以怎么样做,是我听错了吗?”
克劳德忽然抬起了头,仿佛抓住了逃离地狱的纤细蛛丝,
“没有!不是!
“请告诉我可以怎样配合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
“请告诉我可以怎样配合您,我什么都愿意做!”
王都的一间密室之中,一个披着黑色袍子的身影正在紧锣密鼓的操作着什么,旁边一个穿着影卫制服的人则是在绘声绘色地模仿着克劳德。
在他们的默契配合下,一份记载着大公国即将突袭王都的计划出现在纸上,随后被迅速送往利奥波德·赫拉克雷的书房。
一小时后,两波影卫分别向着东方和南方奔去,他们携带着利奥波德的亲笔写下的密令,严令东南两位公爵带齐卫队进京勤王。
王都郊外,赫拉克雷贵族学院之中,学院长文森特·艾格里迎来了意料之外的访客。
老文森特似乎比前两年佩佩入学的时候更加衰老,他头上的头发已经不剩下几根。
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之中起身,他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摘下夹在眼眶之中的水晶镜片。
“你,你是...
“赫里斯塔!”
文森特眯着眼睛仔细分辨,随后大惊失色地看着面前年轻似乎只有他十分之一的少女,
“你是怎么...怎么会...”
他哽咽着说不出话,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死。学院长看向赫里斯塔身后,那是看上去三四十岁的伊莉丝·米兰达和一样已经垂垂老矣的梅尔罗斯·诺顿。
“你们,都还活着?!”
老人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浑浊的泪水从脸上滑落,
“我们真的好久没见了...”
“是啊,有将近六十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