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这样，这么多人呢，他就又吼又要打人的，怕不是把你哥越推越远。”

小娟忧心忡忡的点头。

郁从心往镇上走，在跟牛头村的岔路口上碰到妈妈和孙姨。

她停下等待：“妈，你们从七婶家回来？”

李秋红和孙芳紧跑两步到她身边。

郁从心问：“七婶怎么样？”

李秋红一脸忿忿：“钱老根真是个王八蛋，把你七婶打得下不来床了。”

郁从心心下一骇：“那七婶现在……”

李秋红红着眼眶：“别提了，你七婶想离婚，但她娘家妈拼死拼活拦着。

说她先死了男人，现在又要离婚，以后彻底没人敢要了。”

郁从心只觉荒唐：“女人就非得有男人才行？七婶是缺胳膊还是少腿？她自己挣钱自己花不行？”

孙芳也红着眼睛：“上午我还觉得她未必要离婚，这去她家看了一趟，真是太惨了，说实话，我觉得该离。

这世道，咱们女人本来就够难了，凭什么还要被家里人糟践啊？”

她也是有感而发，她自己的婚姻也遭受了剧变。

郁从心咬着嘴唇：“晋维哥怎么说？”

李秋红摇头：“我们待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到她。”

孙芳要从另一条路回小河村，天色不早了，两方道别。

田野里还有许多积雪未化，点缀着广阔的视野特别好看。

但郁从心和李秋红心里都很堵。

母女俩一路沉默。

快到镇上了，李秋红才问起今天小娟家怎么样。

郁从心便说起：“晓舟哥哥回来了，关叔叔想让他跟咱们学做串串来着，但晓舟哥哥不愿意。”

李秋红叹气：“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

两人回到山顶，见大门锁着。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郁从容和李琳肯定是回了学校，但郁建华去哪儿了？

李秋红开口：“你哪位？做什么的？”

男子憨厚的笑起来：“请问这里是郁建华家吗？”

李秋红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果然，男子说：“听说你们在教学徒做串串，我跟我弟弟想学。”

李秋红阴霾的心情总算明亮起来：“进屋说。”

她从磨刀石下面找到钥匙打开门，把男子请进家门。

郁从心见他冻得直搓手，给他和李秋红各倒了一杯蜂蜜水。

男子喝了一口就睁大眼睛：“好甜。”

李秋红说：“土蜂蜜，喝了对肠胃好。”

男子点点头，有些脸红：“嫂子，我实话跟您说，我跟我弟手里都比较紧张，但我们不赖账学费，就是能不能请你们宽限点时间？

我们先交一半学费，等开始做生意赚了钱，每个月还一点，一定给你们还齐好不好？”

这情况还从没遇到过，李秋红顿时有些犯难的看向郁从心。

郁从心过来坐下：“可以的，不过需要签合同。”

男人高兴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来之前我就跟聪哥打听好了。”

见他说起聪哥，李秋红明白过来，是县城的陈明聪介绍他来的，也是他们的第三个徒弟。

“你跟陈明聪什么关系？”

男人说：“我们老家一个村的，我就是尝了聪哥的串串，觉得太好吃了，才决定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