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心悚然一惊,打翻了水杯,裤子当即湿了一大片。
她顾不上这些,抓紧郁老师的手:“你说什么?你……你怎么会这样说?”
郁老师抽回手,取纸巾给她擦裤子,
“别激动,既然我已经开口了,肯定会全都告诉你。”
郁从心闭上眼睛,暗示自己必须冷静。
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郁有树和郑瑞琴如此对待爸爸的理由。
尤其是在深知他们之间,确实是亲生关系之后。
所以这辈子即便重生而来,她也没想过会是这方面的原因。
今天或许,能解开她的疑惑。
她很快镇定下来,挤干裤子上的水分。
郁老师找来一个吹风机,郁从心花了十多分钟吹干裤子。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郁老师,到底怎么回事?请您告诉我。”
郁老师也不再卖关子:“我有个弟弟,跟你父亲同岁,甚至,他们出生于同一天。”
郁从心安安静静的,听她说当年的事。
“三十九年前,我父母还在红山县工作,生我弟弟那天,病房住进一位难产的孕妇,就是郑瑞琴。
我妈因为妊娠期糖尿病,产程有些凶险,而且生完出血有点厉害,差点昏迷。
郑瑞琴又是难产,在产房里叫的死去活来,我妈说,整个病房都是她的她的惨叫。
我昨晚说过,我们这个姓氏在本地很少见,偏偏三十九年前,两个产妇遇到了。
因为彼此怀孕生产都颇有些波折,她们很聊得来。
在得知彼此丈夫的姓氏竟然相同之后,更是一见如故。
当时我已经七八岁,都记事了。
你爷爷奶奶因为在乡村生活,日子困苦 一些,而我爸妈则在单位工作,同事朋友送来很多礼物。
我记得,无论是糕点水果、牛奶营养品,我爸妈都无私的分给他们许多。
后面回想起来,可能也正是因为我爸妈的慷慨,让他们起了歪心思。”
说到这里,郁从心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她没有插嘴,听郁老师娓娓道来。
“我弟弟和你爸爸生下来一样的瘦小,脸上、身上皱皱巴巴,我弟三斤八两,你爸三斤六两。
但我妈没什么奶水,郑瑞琴奶水却很充足。
我弟弟吃不饱的时候,郑瑞琴还喂过她的母乳。
当时我爸妈特别感谢他们,说出了月子就让两个孩子认干亲,还想给郁有树在城里找个工作。
我爸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全都以为遇到了好人,对那两口子,尤其是郑瑞琴,简直感恩戴德。
然而想不到的是,有一天我一个人在医院里乱窜,听到郁有树和郑瑞琴在角落的对话,你猜他们说什么?”
郁从心指尖发颤:“他们想把两个孩子交换?”
郁老师冷笑一声:“想?不不不,你低估了两人的阴毒,就像你父母被他们慢性投毒十几年,却一家人毫无察觉一样,你们低估了那两人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