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看着满院子热闹的孩子,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转眼就到了初七,这天下午,李夏军独自回来的。
他规规矩矩站在那里,跟外公低头聊了些什么,然后展示了一个绿本本。
关于他的一系列荒唐事这才告一段落了。
几个女孩儿趴在窗台上,听外公苍凉的说:“你也别怪我心狠,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
人这辈子发不发财都是其次,真的不能做亏心事,否则你会天天晚上睡不着觉,日日夜夜受良心折磨。”
李夏军恭恭敬敬的说:“知道了。”
郁从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因为离婚一事,他对自己和李秋红已经心生埋怨,以后怕是尽量离远一点好。
当晚李夏军留宿,第二天,郁从心等人跟外公外婆告辞。
已经初八了,郁从容和何小玲都要补课,都得回去上课了。
苏雪被他爸爸安排去老家陪两天爷爷奶奶。
郁从心也有一堆事情要做。
李心兰依依不舍,过完年她就要南下打工,跟她的小姨妈一起卖玩具。
她红着眼睛说:“长大真不好,只有过年才能团聚几天,过了这几天又是各奔东西。”
郁从容与她年龄相近,平时也最要好,十分不舍:“你到了那边就给我家来个电话,我周末回家会跟你联系的。”
李心兰吸鼻子:“从容你好好读书,别像我一样,我以前不珍惜读书的机会,现在想想挺后悔的。”
郁从容抱住她:“你别这么说,你人聪明,反应快,无论在哪里,肯定能有一番成就。
只是出门在外你要保护好自己,我没去过南方的大城市,但听闻机会多,诱惑和风险也大,任何时候你记得,千万小心谨慎。”
几姊妹大多都在读书,只有李心兰半年前高中毕业后,在皮东市商场上了半年班,还是在熟人的眼皮底下关照着。
可以说除了郁从心和郁从容,她们都对社会的险恶没有具体的认识。
十几二十岁正是要开始面向社会的年龄,这个年纪充满了迷惘和阵痛。
但愿李心兰能安然度过。
几人在市区分开,苏雪和何小玲家离得近,同一趟公交车就回去了,郁从心和姐姐则还要去对面站台转两趟车。
两人刚准备过马路,一辆桑塔纳横在姊妹俩跟前。
车窗落下,露出李夏军那张戴墨镜的脸。
他没什么表情的说:“我要去看看你们的新房,上车吧。”
从打地基到房子开建,大舅夫妇,两位姨妈夫妇都三不五时去看望帮忙,唯有李夏军,一次也没露面。
作为李秋红的亲二哥,这确实说不过去。
可是他既然要去,刚才为什么不从乡下把她们和何小玲苏雪一起载出来?
车上又不是坐不下。
郁从心直觉他没瘪好屁,指不定要对自己和姐姐干什么呢。
不是她恶意揣测人心,实在是踩的坑太多了,经验有点多。
她笑眯眯弯腰对李夏军说:“谢谢舅舅啊,不过我这个人山猪命,一坐小车就头晕恶心,一会儿可别吐你车上,我和姐姐还是坐公交车和大巴吧。”
李夏军嘴角冷冷一扯,不等她说完就踩下油门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