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和郁从容匆忙赶到县人民医院。
万幸,肖母额头破了个疤轻微脑震荡。
肖父小腿骨折,正在做手术。
肖家一众亲戚围在肖母的病房里,七嘴八舌、吵吵嚷嚷。
护士干涉过几次,让他们不要打扰到别的病人休息。
郁从容和宋妍相携着找来,远远听见一位老者的话:
“宋妍看来真克咱们家,肖杨你赶紧跟她分了吧!”
宋妍忽然定住,无声对郁从容说:“肖杨奶奶。”
村长儿子同情的看着宋妍。
郁从容轻声说:“我们等会儿再进去。”
病房里,肖杨脾气很冲的说:“奶奶你别掺和行不行,这次分明是司机的错,你别信那些道士胡说,他们就凭一张嘴挣钱。”
他妈虚弱的说:“儿子你别不信!你认真想想,她妈刚一断气,她姑就上门要账。
她大姑你见过的吧,平时多和善多好相处啊,对她家好不是装的吧?
还有我跟你爸的车祸!人大师说了,给她挡灾的父母已经被克死了,就要妨克身边别的人,这不立即就轮到我跟你爸了?
这次是我们命大,下次呢?还有这么好命死里逃生吗?
还有你啊我的儿……我就你一个孩子,我跟你爸拼死拼活也都为了你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爸还有什么指望啊……”
肖母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其他人就劝。
但全都说,既然过不下去就分,反正没扯结婚证,不算真正过门。
肖杨一个人抵抗所有人,大吵大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宋妍用情至深。
混乱中,护士再次上门呵斥:“家属都走吧!吵吵嚷嚷的打扰病人休息!”
有人忙说:“我们马上就走,再说两句就走。”
护士走后,肖母悲戚的说:“儿子,我和你爸这次死里逃生,肯定就是因为你们还没领证,还不算真正的绑到了一起,要不然你可能就没爹妈了呀!”
他奶奶说:“肖杨,这件事我拍板了,你跟她必须分,马上分!”
肖杨不知掀翻了什么东西,病房里传出叮铃哐啷的动静,吓得走廊上的三人都心脏一紧。
刚走开的护士怒气冲冲回头,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肖杨怒喝:
“你们再逼我,我就去跳楼!反正我是个残废,你们本来就嫌我累赘!”
肖母崩溃大叫:“你在说什么话!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护士不敢吭声,憋憋屈屈的走了。
别的病房家属涌到走廊,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看热闹。
宋妍指甲掐进肉里,满脸只剩绝望。
郁从容沉思片刻,忽然凑近宋妍耳边,对她耳语一阵。
病房里的肖家亲戚见劝不动,一个个悻悻的的准备告辞。
宋妍忽然冲进去,跪在病床边:“妈,你没事了妈?真是太好了!”
她一声声唤得亲热,脸上的关心情真意切。
但她还是一身披麻戴孝的装束,跪在床边就像专门来给她奔丧。
肖母本就成见已深,眼皮直跳,头晕头痛。
“你怎么来了?你……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