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的伤口已经结痂,各种凌乱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郁从心看得难受,用指尖抠了小小一团,在伤口周围轻轻推开。
“痛不痛?”
小娟摇头:“不痛,你可以重一点,轻了有点痒。”
郁从心说:“先少涂一些,看看过不过敏。”
五分钟后,小娟没有不适的感觉,郁从心才将她的伤口整个涂抹了一遍。
抹完药,她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前天我姐姐生日,我和她一起去了恐龙乐园,这是给你买的礼物,里面可好玩儿了,等你伤好了我请你去玩儿一趟。”
小娟打开盒子,见是一条精美的手链:“好漂亮!”
郁从心拉起袖口,将自己的展示出来:“姐妹款,我也给甘萍买了一条,开学送给她。”
太阳落山时,郁建华家迎来一位客人。
同村下冲的赵三明。
那是个老实憨厚的汉子,古铜色的皮肤和健硕的体格,彰显着他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他和郁建华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一直谈得来。
郁建华家的田地,就以每年两百块的价格租给了他家耕种。
每次见面他虽言语不多,却总给人可靠的感觉。
这次郁家打地基和建房,他帮着忙前忙后,但初九那天下午开始就没来了,说是她媳妇儿郑二生病了,带去县城看病了。
郑二娘家在县城边,这几天两人都没回来。
时隔几日,赵三明愁容满面的找来。
郁建华将人迎进屋,泡了杯热茶:“这是咋的了?”
素来顶天立地的汉子红了眼眶:“我们家郑二,年前一直说胃痛,我们以为是肠胃炎,张医生那里拿了点药。
初九那天突然痛得不行,我带去县里做了个检查,医生说……可能是胃癌。
我不相信,马上带她去市里重新检查,市里也说是胃癌。”
郁建华张开嘴发不出声音,正在剪辣椒段的李秋红和郁从容也惊呆了。
郁建华呆了半晌才回神:“我听说,早期还是能治的。”
赵三明抹了把脸:“已经中期了,医生说可以治,但未必治得好,让我先准备五万块钱。”
郁建华看向李秋红,李秋红放下竹筐,颤着声问:“治吗?”
赵三明点头,眼泪砸到地上:“治!她跟我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苦,我砸锅卖铁也要给她治!”
李秋红松了口气。
她真怕赵三明一句没钱,就放弃了。
这在农村太常见了,不是不想治,谁也不想放弃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动辄几万块的巨额医疗费,几个家庭承担得起?
到了此时,两人也大概明白他所谓何来。
郁建华看向李秋红,后者向他点了点头。
郁建华说:“你是不是想……”
赵三明泪流满面:“兄弟,你们家的地我怕是种不下去了。
我育了很多黄瓜苗,本打算把你家地也一块种上,但我媳妇儿手术不能拖,后面还要化疗,不能再干重活。
还有……你们能不能……借我一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