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霞回到家,看到赵臻臻坐在客厅沙发上哭哭啼啼的。
保姆过来接过她的包和车钥匙,头朝里面偏了偏:“臻臻哭了好一会儿了,摆饭吗?”
郁明霞说:“做好了就端上来。”
她往屋里走才看到对面她的丈夫,擦着眼镜片神情阴郁的样子。
看到她,赵胜和招呼着:“唔,阿霞回来了,先吃饭吧,走吃饭臻臻。”
赵臻臻还在哭,十几岁的年纪哭起来都是好看的:“我不打扰你和舅妈了,我先回去,舅舅答应我的事别忘了。”
郁明霞对丈夫笑着:“我一回来她就要走,倒像我苛待了一样。”
赵臻臻挽着她手臂撒娇,憨憨的吸了吸鼻子:“不是呢,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不想打扰您和舅舅的周末。”
她走后,郁明霞添着汤问:“你答应她什么了?”
赵胜和以为她的汤是为自己添的,伸出手去,却接了个空,悻悻摸了摸鼻子。
“她想转班,让我去跟一中校长打个招呼。”
倒也不是大事,赵臻臻的成绩在一中也是尖子生行列,但郁明霞想不通。
“她读的尖子班,想转哪儿去?”
赵胜和正头疼呢:“她在文科尖子班,想转理科尖子班,这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马上高三了,这么折腾会吃亏啊。”
郁明霞沉默许久,惯例是赵臻臻一哭,赵胜和就举手投降。
但现在文科换理科会直接影响高考成绩,丈夫昏了头才会由着小孩子胡闹。
赵胜和一个大学校长,自然知道轻重。
“你抽空约她吃个饭逛逛街,问问是不是在学校被欺负了。
你帮她开解开解,有搞不定的回来跟我说,换班级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我刚刚也就是安一下她的心。
唉,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这次肯定遇到大问题了。”
郁明霞挪开目光谈起别的:“臻臻好像经常用你的车?”
赵胜和脸上闪过些微的不自然:“也没有经常吧,你知道的,她父母离异,我总要多照顾她们母女一点。”
郁明霞点头:“照顾自己的亲妹妹和外甥女理所应当,但以后最好别用学校的公车。
去年十二月,小张载臻臻出去玩儿的时候撞了一辆三轮,他们俩怕担责任,想讹人家三千块钱。
被对方的朋友识破后他们就跑了,小张后来没跟你说过吧?”
赵胜和皱着眉:“没有,他也太胆大包天了。”
郁明霞喝着汤看他:“只怪小张吗?没有臻臻默许和撑腰,他敢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