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一个转角,郁从心彻底愣住了。
李琳一脸悲愤,郁从容白着脸死死拉着她。
身边还有几个或彷徨或不忍或压抑着嘲笑的同学。
露台外那些人嘲笑那个男生“白日做梦”“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声音一阵阵传进耳朵。
郁从心耳膜鼓鼓作响,靠近郁从容:“姐?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她从未像这一刻那样无助。
她对每一个坏人毫不犹豫的反击对抗,却给家人四面树敌。
郁从容义无反顾帮助好友,反使自己身陷险境。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要被人非议,承受那些污言秽语。
她该不该去跟那些人对峙?该不该闹到校领导面前,让他们向姐姐道歉?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毫不犹豫这样做了,可是明天马上就要高考了啊,就算赢了又怎么样?
道歉又有什么用?
郁从容会不会悲愤交加、整夜失眠?
她本就是强撑着参加考试,会不会考场失利?
她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她?
郁从容拉着李琳,只是因为平时就知道那帮人不好惹。
她并不是害怕或畏惧他们,而是现在很累,不想跟任何人发生无谓的争执。
无论是她,还是李琳,她们的精力都是无比宝贵的,有时间不如多看两道题。
可是看到妹妹的泪流满面,她忽然发现这件事不能轻轻揭过。
她上前抱了抱郁从心:“别哭,几句话而已,我不会受影响。”
非议她的男女看到了当事人,悻悻变色,作势欲走。
郁从容喊:“你们等等。”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却因为诡异的气氛掷地有声。
郁从心跨出长廊,与那些人面对面。
苍白的脸孔在傍晚的斜阳下熠熠闪光:
“第一,我被二姑救回来,除了吸入令人失去意识的药物,毫发无损。
第二,我们为什么读书?我想其中之一的责任就是让世人知道,女人的贞洁不在罗裙之下。
任何一个被强暴的女性都是受害者,错的是罪犯,错的是男人,而不是受害人。”
李琳站到郁从容身边与她并肩,激动到声音发颤,却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