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办公室就在张医生诊所隔壁的隔壁,上下两层三四米宽的小破房间。
门是旧木头做的,一把锁摇摇欲坠,里面已经有人整理过,打扫了灰尘、泡上了茶,还借了两把风扇吹上。
村长把郁家几口带进屋里,回身朝村民们说:
“大家该回家吃饭的就回家吃饭去,事情办成了会给村里广播通知。”
有人嬉皮笑脸的说:“村长叔,我们不饿,就给个位置旁听嘛,我又不占座。”
村长虎着脸朝那人屁股上踹了一脚:“就你成天话多,地里干活不积极,就知道打听东家长李家短,可惜了你娘把你生成个爷们儿!”
旁人嘻嘻嘲笑那人,但也都一个意思,不想走。
地虽是荒地,但是村里的共同财产,这笔几万块的买卖,大家都想共同见证。
村长也是头疼,闹哄哄的怎么静下心来谈?
他指了两个壮实些的村干部:“守着门口,别放人进来捣蛋。”
村民们也不介意,不赶人就行,守在门口也能第一时间知道新闻。
办公室二楼,李秋红感慨无限的环顾着周围的陈设。
以前郁建国是村会计,把自己一家排斥在村里的权力核心之外。
这两间小小的办公室,以前也曾是她心中向往又埋怨的圣地。
但现在,她第一次堂堂正正的走进来,被所有村干部奉为上宾。
却感觉这里原来如此简陋陈旧,还比不上她家里的一个房间。
原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这种滋味。
屋子中间是四张小学的旧书桌拼在一起的长案,几把长条凳围着摆了一圈。
村干部们先将郁家四口安顿好,其余就围着坐满了一圈,剩下没位置的就靠墙站着。
即便有两台落地扇转着头吹风,还是顷刻感觉到闷热。
村长带着罗会计坐在郁建华对面:
“咱们开门见山,这块地一共五百五十六个平方,我们村里就这一块荒地,还在马路旁边,周围村民也比较集中……”
他说了一大堆,郁从心以为要好多钱。
最后村长说:“一口价六万,你们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