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你守在寒窑
可怜你孤孤单单
苦等我薛男平贵
整整一十八年……”
清越亮堂的嗓子在宽广的客厅里响起,厨房的阿姨闻声都忍不住过来瞧上一眼。
内行人一听嗓子就知道半路出家,但也算下了功夫。
三位老人宽厚的相视一笑。
陆凛之站在红木中式沙发旁,惊喜交加的看着身段窈窕的女孩儿。
郁从心朝他眨了下眼睛,煞有介事唱到:
“八月十五晚月儿圆
想起了夫妻们寒窑受尽了惨然
抛下那西凉的江山无人管
身骑着红鬃烈马走三关
啊~我的妻
王氏宝钏……”
一曲完毕,寥寥几位观众捧场的不停鼓掌,连别墅的管家和阿姨都惊喜的说:“唱得真好!”
郁从心顿时就膨胀了:“我还学了一曲梨花颂,看我给你们表演啊。”
许老师隔空点着她笑道:“从昆曲到京剧,跨度一下子这么大啊?”
陆凛之手半握拳,抵在唇边掩饰自己的笑意。
“嘿嘿!”
郁从心起了个西子捧心兰花指:“学得不多,就会这两首,多的没有,且听且珍惜啊!
梨花开 春带雨
梨花落 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
道他君王情也痴
情也痴……”
这曲儿调子特别慢,又没有伴奏,廖廖观众瞩目下不免有些尴尬。
郁从心佯装一甩水云袖,学着伶人转了个圈,忽然一崴脚差点跌倒:“妈呀!”
陆凛之抢步上前将人扶好,好笑又心疼的说:“别怕,这是我爸妈。”
相携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女快步走进来:“哦哟,伤到脚没有啊姑娘?”
郁从心红着脸往陆凛之身后躲,声如蚊蝇:“没事……我没事。”
天知道她好想哭啊?
设想过一百次跟陆凛之父母见面的场景,谁敢想竟然是在这样耍宝的情况下呀!
郁从心脚趾拇儿都抠紧了。
陆凛之外婆出来救场,嗔怪的看着女儿和女婿:
“你们也真是的,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吓到人孩子了。”
陆母上前,将脸熟透的女孩儿从儿子背后拉出来:“唱得真好,让我们不忍打搅,以前学过?”
郁从心摇摇头又点点头:“学着耍的。”
陆母上上下下将她看了两遍:
“难怪凛之外婆说,自从认识你,家里时不时能热闹一下,真是个好姑娘。”
郁从心压下脸上的热意:“献丑了,你们不取笑就好。”
陆凛之挨着她坐下,礼貌绅士的轻轻环着她的肩:“爸妈,这就是郁从心。”
陆母意味深长的看着儿子:“我早就知道了。”
陆父和善的说:“以后常来玩儿。”
郁从心缓缓吐了口气:“好的,叔叔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