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动,就是还有些疼。”刑楠捂着手腕说道。
沈溪说道:“能动就好,说明骨头已经接上了,静养一段时间就可痊愈。”
说完,沈溪到院子里找来两根枯树枝,再用绳子固定在刑楠的断腕处,接骨就算彻底完成了。
刑楠如释重负的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睡在隔壁的苏傲雪,就连手腕上的疼痛都浑然不觉,没过一会,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间屋子很破旧,屋顶有一个洞,一缕月光从洞中照射进来刚好映在沈溪的脸上。
等刑楠入睡后,沈溪躺在床上,把断刀抱在怀里,吸收月光,断刀上闪烁着淡淡的蓝光。
沈溪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桩桩、一幕幕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咚咚咚——”
沈溪和刑楠正在香甜的梦乡之中,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二人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互相对视一眼,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刑楠很快反应过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床去开门。
沈溪不想其他人看到断刀,立刻用布条包裹起来。
“吱呀——”
门开了,苏傲雪正站在外面。
她已经把昨天带血的衣服换掉了,换了一身朴素的青色布衣,头上包了一块头巾,一副乡间村姑的打扮,与之前清丽脱俗的打扮截然不同。
不过即使如此,也无法掩饰她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更无法忽略她那冰冷清丽的容貌。
刑楠立刻露出灿烂的微笑,问道:“苏姑娘,有什么事吗?”
可刑楠刚问完,就发现不对劲。
此刻的苏傲雪状态极差,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嘴唇发紫,浑身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明显是寒毒发作了。
刑楠顿感不妙,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返回屋中,二话不说,一把将沈溪腰间的葫芦抢了过来。
沈溪错愕的看着刑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开口询问,刑楠已经头也不回的拿着葫芦返回门口。
沈溪急忙跟了过去,只见苏傲雪正拿着葫芦仰头喝药,沈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瞥了刑楠一眼,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四逆汤本就所剩无几,沈溪还不够喝呢,刑楠却如此大方的拿给一个不知来路的女子,多少有些重色轻友。
不过,以沈溪的性格,顶多也就在心里想想,绝不会当面说破,坏了兄弟俩的感情。
葫芦里的四逆汤早已所剩无几,苏傲雪没喝几口,就被喝光了。
虽然这点汤药没有彻底压制住苏傲雪体内的寒毒,但她的身体情况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脸上罩着的一层寒霜也渐渐退去。
苏傲雪把葫芦还给刑楠,难得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没了。”
“这可如何是好?”刑楠一时也没了注意,转而望向了一旁的沈溪,示意对方拿个主意。
毕竟四逆汤是沈溪的随身汤药,说不定沈溪有什么办法。
如今已是春暖花开的天气,沈溪却忽然感觉一阵极寒,原来他体内的寒毒也在此刻蠢蠢欲动起来。
没有四逆汤,不仅苏傲雪有性命之忧,就连沈溪也不能幸免于难。
基于多方考虑,沈溪无奈的说道:“当务之急是去寂州城购买熬制四逆汤所需的材料,等凑齐了材料,我才能熬制出四逆汤。”
“这好办,咱们现在就去买。”刑楠拍着胸脯,不以为然的说道。
沈溪眉头一蹙,有些埋怨的说道:“可是四逆汤所需的材料十分昂贵,如今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拿什么去买材料?”
刑楠一怔,这才想起,昨晚正是自己的一意孤行,才造成了如今的囧境,这可如何是好?
“我这里还有些钱,不知道够不够?”苏傲雪从袖中掏出一个十分精美的绣花钱袋。
刑楠也不客气,一把将钱袋拿了过来,先是嗅了嗅,一股沁人心脾的兰花香气沁入鼻腔,非常好闻,然后打开钱袋,里面是一沓沓金光闪闪的金叶子,少说也得值个几十两黄金。
苏傲雪平日里身在青楼,又是花魁,虽说只卖艺不卖身,但想一睹她芳容的人几乎都是排着队,再赶上一些出手阔绰的达官贵人重金打赏,身上的财物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这么一大笔钱对于身无分文的刑楠来说,如同雨后甘霖、救命稻草一般。
刑楠拿着钱袋子,难掩心中的喜悦,笑道:“够了!够了!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