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就看见了抱着胸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古里。刘公公扬起手作势要揍他:“你个小兔崽子,笑什么笑!”
古里快速躲开:“你也就在我们面前嚣张!”
刘公公又追上去:“哎!你个兔崽子……”
古里给他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跑了,只留下刘公公在原地抓耳挠腮。
自己好歹也是看着先帝爷长大的,如今也算是服侍了两代帝王,怎么偏偏就这么怕这摄政王。
哎!御尊,御尊,御驾于尊皇之上,自是天之骄子,尊贵无双。
屋内,晏温看了眼坐着不动的燕南州:“说吧,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燕南州解释道:“马上就是皇叔的生辰了,一家人应该在一起。”
晏温眉头紧蹙,并不理解:“我自己都忘了,你记着干嘛?”
随后又忍不住教训他:“怎么尽记这些不重要的事,朝中没事可做?”
怎料燕南州认真道:“怎么不重要,以前皇叔生辰的时候,皇爷爷和父皇都会早早准备,一家人共同庆祝。”
这次倒是晏温沉默了,自己曾经浪荡江湖不爱待在宫里,父皇不愿强求自己,只是规定每年生辰必须回来过,一家团聚。
那时自己确实把回宫当作任务,每次都来去匆匆,只是不知道那时他们是不是日盼也盼,才把不情不愿的自己盼回来。还没来得及好好叙叙旧,自己就走了。
皇兄当时还笑着说:再过几年,这燕都怕是留不住你了,鸢肩呀,注定是要展翅高飞的。
后来,自己回来了,却没有人等自己了。
父皇战殒,皇兄登基,不到一年皇兄中毒身亡,一年内两副黄金棺带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自己甚至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燕南州打断了晏温的回忆:“父皇说得时常提醒皇叔,你是有家的人,不能老是在外面漂。”
晏温心口一痛,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凉薄的人,并没有太把家人放在心上,如今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并非薄情,只是有恃无恐罢了,知道无论自己如何,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无论他走多远,他们都会在原地等着自己。
如今他明白了,所以他不想再失去洛慈,不想某一天他忽然回头,却发现她也不见了。
再抬眸看着一脸认真的燕南州,晏温心底自嘲:晏温,你怎么这么矜贵啊,父皇、皇兄惯着你就算了,如今连十四岁的南州都得来惯着你。
压住心底的憋闷,晏温面色平静的问:“可玩够了?”
燕南州先是一愣,下意识的点头:“玩够了,见了好多稀奇玩意儿”
晏温点头,下一秒平静道:“那便回去吧,明日启程。”
“那皇叔的生辰……”燕南州皱了皱眉
晏温无波无澜:“不过了,明日看着你上路,我便离开。”
燕南州知道他所图谋之大事容不得差池,虽然失望但也懂事极了:“南州明白。”
见他闷闷不乐的模样,晏温冷冷淡淡的说了一句:“等你生辰,我便回去。”
少年的眸子顿时盛满了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