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敬仰的父皇坑杀了她最爱的少年郎,而她温润如玉的皇兄却选择了沉默,目睹默认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三年前的那天晚上,明贞公主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亲情。
洛慈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忙忙碌碌的下人,新春将至,大红色的灯笼被挂了起来。
清秋看着屈膝坐在软榻上的自家小姐,她从公主府回来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双手环抱着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
屋外的雪已经停了,化雪的时候却是更冷的,而她此刻却恰好坐在窗口,任由寒气袭人。
天色已晚,清秋眼底心疼,上前两步:“小姐,关窗吧。”
洛慈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好。”依旧面对窗户坐着。
清秋无奈,倾身向前把窗户关上。
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转身出去了,把房间留给洛慈一人。
晏温进屋的时候就只看见那缩成一团的背影,反手把门关上,晏温上前两步。
轻唤“般般。”
洛慈神色茫然的缓缓扭头,却在看见晏温的那一刻大大的杏眼蓄满了水,秀眉紧紧的蹙在一起,就这样看着晏温,不说话也不起身。
看着她这副模样,晏温心里恍若憋着一口气,又闷又疼,急步上前,略显迫切。
右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左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轻轻用力把人扣进怀里,嗓音微微颤抖:“我来了。”
一直抱着膝盖的手缓缓的松开了,抓住晏温两侧的衣衫,洛慈脑袋抵着他的腹部,无声的哭泣,眼泪滑过苍白的脸庞滴落在深色的衣衫上:“晏温。”
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晏温回应“嗯?我在。”
洛慈的声音略带哭腔:“柔嘉不要我了。”
委屈的让晏温心口一疼,他弓背安抚的亲吻她乌黑的头顶:“她不要,我要。”
洛慈头抵着他的腹部摇头:“不一样的。”这不一样。
晏温紧了紧揽着她肩膀的手:“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程,也许到这里刚刚好。”
洛慈垂眸沉默了一会,她说:“我知道,所以我放她走了。”
“我只是难过,我又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没有失去,般般,你没有失去。”晏温目视前方,视线缓缓下移
“曾经和她有关的喜与悲都在那里,你若记得,她就还在。”
洛慈垂眸不说话,只是抓着他两侧衣衫的手缓缓上移,变成了环抱他劲瘦的腰。
晏温却握着她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拉出来,低眉看着她,认真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洛慈眼眶还有湿气,茫然的仰头看着一脸认真甚至隶眉微蹙的男人。
蹙着的眉微微舒展,晏温神色柔和:“我是说……明贞公主没有离开,就像你爹娘,你阿姊兄长,只要你记得,他们就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