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枝自然知道白叶心中的顾虑,沉默了一会主动说道:“我先送她出去再回来,前辈小心。”
白叶点头:“劳烦了。”
鹿溪也发现了不寻常,知道有人闯了进来。
一听他们俩完全不顾自己想法的要把她送出去,一脸倔强的不同意,低声反对:“我不去!”
可根本没人理她,不待她继续表达反对,下一秒就被柳寒枝提拎着衣领,脚下快如幻影一样拎着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站在原地的白叶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才转身重新看向里面漏出来的微弱光亮,随后脚下悄无声息的缓缓靠近。
柳寒枝一路上根本不把鹿溪的挣扎放在眼里,很快就拎着她出了密道,把人往地上一放。
鹿溪恼怒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我不可以把老头子一个人留在那!”
万一里面的人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老头子那一把抖抖就能散的骨头如何敌的过!
柳寒枝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定是要笑出声,这小丫头片子是不是对她师父有什么误解,世间奇毒,奇药皆汇聚于药王谷。
此中珍宝之多,世人觊觎,若白叶没点手段,又如何守得住这偌大的药王谷。
她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人敢挑战药王谷谷主的威严。
这小姑娘是不是傻?
这倒是柳寒枝冤枉鹿溪了,不是她傻,实在是自她记事以来,白叶给她的记忆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懒老头。
不爱洗澡,嗜酒如命,天下之大,他所过之地必去赌坊,欠一屁股债,鹿溪小时候见到最多的就是谷里的管事爷爷整日拿着算盘愁眉苦脸。
日日都有山下赌坊的小二拿着欠条上门讨债。管事爷爷总说“再这样下去,小溪你以后呀,就要吃土了。”
被这样思想灌输长大,鹿溪实在不知道他师父除了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特点了。
这样想着她就和柳寒枝擦肩而过,要往里面去。
还没走出去两步,却又被人扯着衣领拖了回来,拳头一紧,鹿溪怒道:“你到底要干……”
“你会武功吗?”
“你进去能干什么?”
“你要是留在那里有用,你师父能让你出来?”
怒火还没有发出来,就被柳寒枝一连三问堵了回去。
鹿溪脸上渐渐黯淡下来,一脸失落,她好像除了医术,确实什么都不会。
肩膀一塌,要哭不哭的样子:“那你说怎么办?”
柳寒枝见伤到小姑娘的自尊心了,立马放开她的衣领,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怎么哭了呢?这不符合他的经验,洛般般小时候就不哭,越挫越勇,撸起袖子干。
手一伸,他说:“打住,你先别哭。”
鹿溪抬头看着他。
然后听见他说:“你先去搬救兵,搬完再哭。”
他一说完鹿溪鼻子更红了,眼睛里蓄满眼泪,却一边转身去搬救兵。
柳寒枝摸了摸鼻子,怎么又哭了?他也没说错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