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洛慈眼尾轻挑。
不过是那次在东宫起了争执。
将之前发生的事告诉戚琼,戚琼手肘撑在桌面上,中指指腹轻蹭额间一点朱砂痣。
听完之后面上颇不赞同:“都要走了你就不能再忍忍?”
洛慈眸子平静,没有一丝后悔,哪怕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
他千不该万不该想置晏温于死地,她向来护短,更何况是放在心尖上的人。
至于那座父兄亲手打造的麒麟居,他配不上父兄的良苦用心,她既然带不走,那就留不得,她宁愿毁了。
现在再说什么也是为时已晚,戚琼紧眉沉思:“接下来怎么办?”
总不能真嫁,这事他都不能同意。
洛慈视线从他身侧滑过看向远处,杏眼微眯:“他娶他的,我走我的,两边互不打扰。”
她倒要看看他拦不拦得住她。
戚琼乐呵了两声,幸灾乐祸:“两边都不耽误,挺好的,挺好的。”
眼底滑过一丝暗沉,洛慈面上皮笑肉不笑,毕竟牺牲了这么多才换来楚皇的赐婚,且让他高兴几日吧。
洛慈起身理了理衣袍,一旁软榻上闭目养神的童婴在她起身的同时睁开了眼睛。
理好衣袖,洛慈居高临下的看着跟前的妖僧,话里暗含警告:“再有下次,你那破琴就留不得了。”
说完眼睛看向远处角落里的一个木柜,意有所指。
戚琼一个激灵,还有没有的隐私了,藏哪她都知道。
即刻小声反驳:“还怪我,明明是你自己招来的祸!”
洛慈平静听完,面上不悲不怒,了然的点了点头。
戚琼坐着看他们二人转身离开,她气消了他又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仿佛刚刚那副狗腿模样不是他所做出来的一样。
忽然,洛慈停下脚步转身,朝他走近两步,戚琼立马双手护胸,警惕不已:“你想干嘛?我这里可没有秋后算账这种说法。”
洛慈笑的柔和:“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还有话要说。”
戚琼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什么事?”
洛慈嘴角上扬,视线下移落在他放在桌上的手上,认真且诚恳:“数日未见,你这手粗糙了不少。”
说完不待戚琼有所反应转身潇洒离去,而童婴走之前更是煞有其事的看了一眼戚琼的人手,然后摇了摇头。
不用看洛慈都能想到戚琼现在是怎么个心情。
别人难收拾,对于她来说戚琼可太好拿捏了,她清楚的知道怎么用一句话让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天还灰蒙一片,钦天监有小太监起夜,却突然发现国师屋子的灯还亮着,看样子是亮了一夜。
一整晚,圣洁不染尘埃的佛子,用上好的珍珠粉,桃花油将他那双手仔细的涂抹,浣洗了一遍又一遍。
那张平时诵经谱撒梵音的嘴骂骂咧咧了一晚上。
而罪魁祸首这一夜却睡的十分舒坦。
太子大婚举国同庆,整个宫里大张旗鼓的张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