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温抽回手,面无表情:“不委屈,我有什么委屈的。”
洛慈杏眼扑闪解释道:“我昨日才为了你哄了她好久,再替你说话她就更恼你了。”
本就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见她撒娇晏温主动拉住她冰凉的手,寻常道:“你和她说什么了,初见她对我的不满都要溢出来了,我都怀疑若不是顾忌着你,她怕是要直接动手了。”
“怎么现在倒像是没这么大的怒气了。”
洛慈摇头:“秘密,女儿家的谈话也是你能知道的?”
“什么都想知道,会让我们的情意失去新鲜感。”
轻笑出声,没收力道的弹了弹她的脑门:“说什么胡话?”
洛慈嘟囔认真道:“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
说完捂着额头警告道:“你好好表现,我可是有靠山的。”
食指点了点车帘:“外面个个都是高手,以多欺少,打不死你。”
晏温……这是她第几次这么恐吓自己了?谁家娘子三天两头这么恐吓自己郎婿的?
指腹戳了戳她的脑袋:“好好说话。”
洛慈瘪了一下嘴,想拿起一旁的话本子看,却被晏温眼疾手快的抽走,发现是一本江湖话本子,随意翻了两下,然后放在一旁。
从一旁拿出棋盒:“下棋。”
洛慈不依:“我想看话本。”
晏温自顾自的摆放棋子,头也没抬,语气里不容拒绝:“免得你又学些不中听的话来气我。”
被他噎的无话可说,没了话本也不能干坐着,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和他对弈,嘴里一边慢悠悠道:“情意淡了,以前哄我的时候还特意给我买话本,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晏温持黑子的手一僵,太阳穴抽动,将子落在棋盘上才道:“我赠的是游记,不是话本。”
故作悲伤:“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几盘棋过后,两人分庭抗礼,不相上下。白子一扔,落在棋盒里声音清脆,洛慈斜靠在榻上:“不下了,累了。”
收了棋盘,晏温坐到了她身边,伸手让人躺在怀里打盹,他知晓她如今嗜睡懒惫,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洛慈也不娇情,还自己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晏温垂眸看着仰躺在自己腿上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的头发。
给她盘发时她反复问了他好多遍,问她是不是不好看了,自己说没有,她便拿起有些枯黄的头发,倔强的说明明就有。
腿上闭目养神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你什么时候回去?”
晏温看着那双眸子,她问的不是还回不回,而是什么时候回。
抬手覆盖住她眼睛,平和道:“送你到兆城我就走。”
抬起一只手叠盖在他的手上,洛慈嘴角上扬:“辛苦了。”
晏温摇头:“不辛苦。”
来的一路上越靠近心里越欢喜,扑面而来的风雪里都有一股子甜味。走的时候,每一步脚都有千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