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好像不一样,遇见她之前他过的自由快活,遇见她之后他如堕地狱,受尽折磨。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卑劣至极的小偷,用尽一切肮脏残忍的手段破开了坚硬的贝壳,窃取了里面流光溢彩的珍珠。
她为什么哭,因为她看见渡书嘴角带笑离世,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凄凉一笑,一滴血泪从眼角滑落,她说:“若有来生,我会将珍珠归还给大海,永不觊觎。”
姽月一死,那些残留的人都踟蹰不敢上前,握着手中的武器和柳寒枝面对而立。
柳寒枝淡淡扫过他们,手中的削雪直指众人,沉声道:“我不喜血腥,但也不惧杀戮,今日我要进城,还有谁……要阻拦!”
那些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个能做主的男子开口道:“我们自知不是公子的对手,不敢阻拦。”
“只是敢问公子名讳?”
软剑重新收回腰间的玉带内,柳寒枝抬脚入城,留下一个名字:“柳羌华。”
男子一听,心中震惊,原来是他!
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便追问旁边的人。
看着远去的青年,有人从惊讶里回神,柳羌华!就是那个二十岁问剑天下,如同昙花一般震惊武林的少年!
良久,那男子开口道:“幸好他没什么大碍。”
有人不解:“什么?”
他后怕道:“他若今日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得死。”
原来他那句“靠着家里长辈在江湖中作威作福”不是说笑的,他这条命整个江湖确实没几人敢取。
一是他本就不凡的剑法,二便是他身后的门派。
柳倾权虽然死了,可当初追随他的那些人都还在,有的将柳寒枝视如己出,有的到现在都还恭敬的叫他一声小公子。
再加之他的义父江或雍更是出了名的护短,又有谁敢不要命的招惹这祖宗。
负手在身后,再无人敢阻挡柳寒枝进城,按照白叶所描述的位置,在古城的边际处有一座山脉,据说是白骨成沙,可见当初楼兰一战之惨烈。
站在山脚之下,柳寒枝抬头看上面的白雪皑皑,片刻他转身往回走。
恰好遇见了处理好渡书公子的埋骨之地就往这边赶的谢前辈,见柳寒枝往回走,他疑惑道:“怎么不上去?”
柳寒枝挑眉:“前辈知道我要做什么?”
谢前辈不以为意:“将士风骨,灵魂凝聚,向死而生,始得醉朦胧。”
“除了这个,这里没什么东西能让你不远千里来这苦寒之地了。”
又道:“不过这么多年可没有人能把它取下来。”
柳寒枝点头赞同:“是啊。”
谢前辈皱眉:“所以你不要了吗?”
柳寒枝继续往回走,懒洋洋道:“取,不过今日累了,先回去睡一觉。”
想想也是,他现在还有一身伤呢。谢前辈一听,也跟着他回去,一般道:“放心,我帮你。”
多一个人帮忙总比没有好,柳寒枝也不与他客气:“多谢前辈。”
谢前辈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什么,应该的。”
“若不是你爹,我可能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