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慈撑着下巴坐在桌前,脑袋一晃一晃的,清秋重新给她换了一个汤婆子,叹了一口气道:“小姐不困吗?”
洛慈还没回答,身后的门便被人推开了,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刚刚清秋怎么劝都不睡觉的人,顷刻间一脸委屈的看着晏温:“我困了。”,脸上尽是因为你来晚了,我才没睡觉的模样。
清秋…………
原来不是不困,是看着她不困。
识趣的出了屋,在路过晏温身旁的时候微微屈膝行礼:“王爷。”
晏温点头回应,把门关上,几步走到桌前,食指戳了戳洛慈的额头,言语不善:“怎么回事?”
洛慈故意岔开话题,一副惊愕的模样,顿时委屈上了:“你凶我?”
“这还没成亲你就凶我了,我……”
轻弹她的额头,晏温打断道:“好好说话。”
瘪了瘪嘴,也不演了:“想等你。”
说着扑进晏温怀里,额头蹭了蹭,嘟囔道:“暖和。”
抱紧怀里日渐消瘦的人,下巴搁在她头顶,晏温轻叹一口气:“般般?”
怀里的人应声:“嗯?”
“我明日要走了。”
洛慈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这几日里长街日日送信,不用说她也知道是催他回去的,沉默了片刻她没头没尾道:“快除夕了。”
心口一疼,晏温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抱歉,抱歉,我的般般。”
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会错意了,洛慈从他怀里起身,仰头看着他:“不是要道歉。”
“我是想和你说,”
“晏温,祝你新春吉乐,消灾灭殃。”
因为不能一起过除夕,所以想提前给他祝福。
遗憾吗?自然是遗憾的,洛慈知道也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除夕了。
晏温垂眸看着身前带笑看着他的脸,那一双杏眼里溢满了柔情,全部都是他。
手掌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按进怀里,视线变黑的那一刻,洛慈清晰的感受到了从上面滴落入她衣襟的温热。
伸手环住他的腰,像小时候爹娘哄她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他的背脊。
半夜,背对着晏温而躺的洛慈忽然翻了个身抱住他,知道他没睡,迷糊问道:“晏温,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啊?”
看着倾泻进屋内的月光,晏温柔声道:“说过,说过很多次。”
热烈又坚定,简单明了。
听他说了洛慈面露疑惑,细眉微凝:“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他说:“感受到了吗?它说你说过的。”
这颗心因为她,有着前所未有的蓬勃。
感受着掌心下有力的搏动,洛慈嘴角上扬,安心入眠,她听见它说:我爱你,就如同你爱我一般。
人的一生要做许多事,与洛慈而言,情爱只能占她生命的两分,而这两分的情爱里有十分的晏温,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