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慈睡了好几日,晏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这天,晏温倚靠在屋前的栏杆上,看着下面柳寒枝花式讨好白叶,就连江老盟主都一声接一声的白老弟。
这父子俩……
贺兰榕宣走近站在他旁边笑道:“孤记得江老盟主也不太待见王爷,王爷怎么不学学柳公子?”
晏温没有说话,学柳寒枝?看下面柳寒枝的模样,一闪而过的想法立刻被否决。
贺兰榕宣上前拉近距离撺掇道:“王爷真不去试试?”
“关你屁事?”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晏温猛的回头,看见洛慈手撑着门框看着他。
她披散着长发,一身素白的里衣,赤着双脚,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透露着重伤未愈的虚弱。
洛慈醒来后扫视了屋内,没有看见晏温,费力的起身,鞋都没有穿就往外走。
刚刚靠近门口,就听见贺兰榕宣嘴欠的阴阳晏温,睡着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欺负晏温。
这会也没想着让让他什么的,张嘴就问:“关你屁事?”
贺兰榕宣怔怔道:“你醒了!”
他的声音并不小,楼下的几人闻声都抬头看上来,他们看不见洛慈,只能看见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的晏温,和他身前的白色衣衫。
众人都忙不迭的往楼上走,洛慈看着晏温,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她柔和笑道:“不是说好了让我一睁眼就能看见你吗?”
晏温还是不说话,他心中波涛汹涌,眼眸在低垂的一瞬间清晰的泪珠滴落而下。
洛慈看的心疼,她一直都知道她的鸢肩可招她稀罕了。
她眼眶里的泪水烫的灼人,眉眼带笑,她拎起白色的衣裙,抬起赤着的脚:“地上凉,你不过来抱抱我吗?”
晏温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众人慌忙上楼却只见紫色衣衫轻扬,晏温大步上前将人拥进怀里。
洛慈身体虚弱经受不住他这样大力的拥抱,踉跄后退却被他紧紧揽住,他微微上提,让她的脚落在自己的脚背上。
腰身被勒的生疼,紧紧相贴,他的一只手掌可将她完全掌控。
感觉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洛慈将放在两侧的手缓缓落下,回抱着他。
他弯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她的肩颈,宽大的衣衫盖住了她瘦弱单薄的身体。
洛慈将手贴在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别怕,别怕了。”
过了一会,晏温抬起头,闭着眼睛,弓着腰和她额头相贴,抬起腰间的一只手捧住她的脸颊,感受她的存在。
湿热的呼吸落在洛慈的脸颊上,她耐心温柔的承受着他的恐惧和不安,她明白他心里正在经历着怎样的劫后余生和惊魂未定。
而她要做的就是坚定的告诉他,她就在这,就在他面前,再也不会离开。
晏温双眸紧闭,眉头蹙起,他在平复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还有颤抖的双手。
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他甚至忘记了怎样睁眼,忘记了怎样开口,他好像只记得和她紧密相拥,他放不开烙于她腰间的那只手,和她相贴的额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抚平内心深处的不安。
直到他听见她说:“晏鸢肩,我在呢,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视线粘在她的面容上,粗糙的指腹触摸描摹着她的眉眼,声音沙哑:“我这几日,日日做梦,梦见你要走,怎么叫都不回头,你还让我娶别的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