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系统一直在骗我？”

面前穿实验室制服的青年的话终于触动了暂居于乔子皓躯体里虚弱灵魂的某根弦，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没错儿！我说得很清楚吧？”

六六六盯着掌心里的那团黑色光团，五指聚拢，微微用力，黑色光团在疯狂的挣扎中像一只气球般，被他无声捏爆。

在爆炸的瞬间，他眼疾手快地将逸散而出的两个灵魂用力量圈住，使他们动弹不得。

“那不是女帝和尤丽丝的灵魂吗...她们怎么会出现在系统的身体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暂居的灵魂驾驭着乔子皓的躯身后退两步。

尤丽丝正是他的前一个攻略对象，而女帝，是现任，此刻两个人的灵魂被温和的白光笼罩，面容平和，仿佛进入了睡眠状态一样。

乔连溪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他只隐隐能看见有柔和的白色能量波动，至于乔子皓所说的灵魂，他是完全看不到的。

“连溪，你看不到很正常，只有死去的人，才能看到灵魂啊。”

六六六放女帝的灵魂直接进入轮回，而那个叫尤丽丝的灵魂，则是被他暂时收取。

“都说了，系统一直在给你画大饼，对于它来说，你不过是它的爪牙，帮它得到优质灵魂的爪牙，它所给你带来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灵魂。”

六六六看向乔子皓，准确地说，是看向乔子皓那副躯体里的无望灵魂，他并不傻，相反，他理解能力很强。

绝望迅速爬上他的面容，他望向不远处的那根漆红的柱子，眼底划过决绝，他一头撞了过去！

乔连溪下意识要去阻止，可是已经太晚了，他跑过去时，乔子皓已经在这凶狠一撞中，当即毙命。

“就这么...死了？”仍旧温热的血流过他的指尖，乔连溪捻了捻，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

六六六则是对于这个灵魂的死半点波动也无，以他的立场，这是系统的帮凶，无论这个灵魂来自哪里，都改变不了他系统帮凶的身份。

这就是作为系统帮凶的下场。

“唯一的希望被残忍地打碎，他大概是，绝望了吧。”六六六叹息一声，只是这叹息声中，多少带着点敷衍的意思。

“连溪，我先走了，别忘了你真正的目的。”

留下这句话，六六六的身形迅速变得透明，最终消失在这方世界中。

扶着乔子皓的尸体，乔连溪转身看去，六六六已经完全消失了踪迹。

七日后，乔连溪亲眼看着女帝与乔子皓共同被葬入了皇陵。

那日，送葬的队伍绵延，哭声、呜咽声不绝于耳。

唯有右相，那位头发在这几日中迅速变得花白的女子，从头至尾，没有流过半滴眼泪。

乔连溪对她有些印象，她就是那位称病不参加女帝晚宴的右相。

“我早就看出，女帝无法带领岚风国走向辉煌，她的情感太过丰富，有时也太过任性，她什么都可以尝试一番，唯独无法当好一个帝王。”

感受到少年站到了她的身侧，她突然开口说道。

这和乔连溪的看法不谋而合。

“也许您更加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乔连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