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做有些残忍，但现在，或者说今天的沈牧，是完全无法发挥出压制性的力量的。

他能做的，十分有限。

站在乔连溪的角度，他不希望气运之子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可是，可是破晓之光幸存者基地，还有很多异能者，我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那些异变的怪物的手下吗？”

沈牧攥紧了手心，手里的那两枚被迅速吸收掉力量的晶体有那么一瞬间让他产生，他拥有逆转这一切的力量的错觉。

但也仅仅是错觉而已。

粉末顺着指缝飘散到地上，再随着风飘向远处，消失踪迹。

“可是——”乔连溪看着沈牧，他想说沈牧根本无法改变这一切，但话到嘴边，他突然说不出口了。

“沈牧，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不必这样勉强自己。”

苏光冷静地劝说道，“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尽善尽美。”

沈牧一愣，他何尝听不出苏光和连溪的话外之音？他们都在让自己放手。

可是几乎是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的他，真的可以这么轻松地放下吗？

如果不是自己轻信了男人的话，如果不是自己将男人放了进来，王队不会死，连溪不会受伤，基地里的一切仍然会安稳地运转着。

在这种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孔黎，那个爱笑的女孩子，实力并不强的她，恐怕会和普通的异能者一样，葬身在这里吧？

都怪...自己！他真的是...什么都做不好。

顶着两人的视线，沈牧思绪百转，剧烈的不安以及自责感，让他大脑一阵疼痛。

如果，如果是哥哥，一切都会处理得很好吧？

这种时候，他有些想逃避了，很想缩在哥哥的羽翼之下。

数十种强烈情绪的冲击，让他短时间内晕厥过去。

乔连溪率先注意到沈牧脸色的不对劲，沈牧晕倒的瞬间，他立刻伸手扶住了他。

“苏光哥，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去防护罩外面吧，那里更安全些。”

虽然没有能量输注的防护罩的防护能力大打折扣，但是相比于这有怪物的基地，能量罩可以暂时阻隔怪物和异能者，算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苏光点了点头，同乔连溪一起，将沈牧搀扶出去。

中途的路上，又有一只附近异化了的怪物嗅着人类的气味对他们发动攻击，苏光主动留下来跟怪物缠斗一番，让乔连溪先将沈牧送到防护罩外。

想到苏光短时间内解决了两只异化的异能者怪物，这里距离防护罩没有多远的路，乔连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苏光的建议，先将气运之子护送到防护罩外。

王冰站在大门口的防护罩外很是显眼的位置，只一眼，乔连溪就看到了她。

“连溪！”看到扶着沈牧艰难过来的乔连溪，王冰跑过来帮忙将沈牧扶了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

盯着陷入昏迷的沈牧，王冰注意到沈牧也就嘴角和手臂上有些血渍，怎么会是这样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他暂时昏过去了。”看到王冰将沈牧扶到一块巨石旁靠住，乔连溪在防护罩内站起身，言简意赅。

“对了，苏光呢？”王冰这才注意到，苏光并没有一起过来，不由得神情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