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合理怀疑,为什么怪物会消失那么迅速?大半都是死在了实验室周围。
不过奇怪的是,似乎有人也注意到了怪物头部晶体的作用,这些死去甚至腐烂的怪物的头部,没有一个是完好的,晶体也是没有踪迹。
现在的ur实验室,更像是一个屠宰厂,解剖怪物的地方,一路走下来,乔连溪眼前晃过的,都是一具又一具,千奇百怪的怪物的躯体。
不是少了一部分,就是身子被什么剖开,再者就是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整个变得面目全非。
乔连溪看得都有些同情这些怪物了,一看就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一物降一物,不是说着玩的,在这个世界,人的生存艰难,转化为没有理智的怪物之后,生存仍旧艰难。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瞬,便消散了。
在ur实验室的最深处,不同于外面的血腥与乱糟糟,这里好像被粗略修复过,即使试管和仪器在走时都被刻意损毁掉,但看得出来,是近期损毁的,或许是昨天,亦或者是前天。
地上有些液体甚至还没有干涸。
沈牧从地上捡起两支已经空掉的写着“抗怪物病毒血清”的试管,若有所思。
乔连溪则是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想到破晓之光幸存者基地发生的事,再联想到苏光他们,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尤其是看到丢在黄色袋子里的几只注射器的时候,这种预感愈发强烈。
沈牧从刚穿上的大衣的口袋里,也摸出来一支印着“抗怪物病毒血清”字样的封闭玻璃管状透明液体。
这是他当初从焦市,也就是父亲所在的sr实验室,取来的。
一共两支,另一支他交给了中年男人,另一支由于最终没有拿给程时用,他一直带在身边。
他一直对于“抗怪物病毒血清”这几个字是存疑的,母亲身上没有伤痕的异变,以及破晓之光异能者的异变,让他意识到,这玻璃管内的液体,并不是解药,而是毒药。
现在ur实验室的抗怪物病毒血清虽然不知道是第几代了,也不清楚相较于他手中的初代,有哪些具体的不同之处,不过看事实,依旧没改变毒药的本质。
它的存在,不会带来救赎,只会让人变成怪物,让异能者变成怪物。
仿佛已经死去的记忆突然鲜活了起来,沈牧又想到了穿着红裙躺在床上的母亲,给母亲注射下抗怪物病毒血清的,是父亲吧?
那个一直追逐着不可能的父亲,有时候,通过弟弟的记忆,他甚至都觉得,这个男人已经疯掉了。
不过他确实干成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在拿大儿子做实验的时候,将他的身体改造成了趋近于怪物的身体,没有知觉,没有痛觉,同时,不同的是,没有行动能力。
除了一个仍然活跃着的会思考的大脑,大儿子,也就是作为沈牧的哥哥的他,几乎和一个植物人没什么两样。
于是接受不了失败的父亲,将主意打到了尚且年幼的小儿子身上。
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他正无望间,被父亲偷偷推上了陌生的手术台,而在一旁躺着的,据说是他的弟弟。
意识再次重回光明的时候,他就来到了弟弟的身体里,而他原本的身体,他也曾经去看过,是完全成为植物人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