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决斗台上时,原本至少会在学院杯结束后才可能发作的凤凰邪火,提前发作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白浔的心里,是没有半分后悔,他本来是打算用阻灵药剂赌一把的。
一路上,他会没有察觉到宋奕对他莫名其妙的感情?不可能的,甚至连所有的破绽,也是他故意卖出的。
他是不执着于男女情感,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恰恰相反,系统化的知识学习,让他对于这种事情,了解得相当透彻。
但也因为透彻,对方的绝大部分反应在他这里都是透明的,所以他会觉得索然无味。
就算是赌输了,他的损失,也不大,最多就是被锁死在宋家,这一环又一环,除了洛韵最后要刀他没有被算到,其余的基本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以为给他制造足够危险的会是宋奕,没想到会是洛韵。
“淼淼哥——”
听了白浔的话,洛韵小声叫了声,美目流转,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羞涩。
果然是她想多了,每个人都有愤怒的时候,没想到,一向冷静的白浔,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言语的时候。
不过这样让她莫名觉得,自己可以更加接近他,因为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有自己情绪,真实的白浔。
一个在她眼中,没有太多情绪变化,甚至没有缺点的人,绝大部分所作所为都符合她想法的人,会让她感到难以靠近。
是的,难以靠近。
人正是因为没有做到十全十美,才会显得尤其真实。
她第一次亲眼见证真实的时刻,是在白浔杀掉陈一院长的时候,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那一刻,她的心里莫名一安,那就说明,白浔再也没有任何退路了,除非他想直接迎接死亡或者是终身的囚禁。
手里握着三条人命,尤其陈一院长是突然被杀害的,白浔跑不了了。
尤奇,还有她这个亲眼目击者。
一旦有她的指认,那么,白浔想在岁陀螺洲外的地方生活,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出于喜欢,她并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
这将是一个永远被她埋葬于心底的秘密。
这么想着,洛韵感受着掌心中令牌已经覆上了些许来自于人体的温度,她与自己的父亲并不熟悉,甚至父母为什么一个当了学院院长,一个却进了禁组织,她也不是很清楚。
父亲这个词语,自她出生起,便不常听到。
现在人到了岁陀螺洲——洛韵秋水般的眼睛,望向四周。
岁陀螺洲虽然是藏匿罪恶之地,但相比于外界,环境却意外地不差,看起来甚至有一种低调的繁华。
错落有致的建筑,称得上光亮整洁的脚下地面,以及周围偶尔擦肩而过的人们。
有那么一瞬间,洛韵甚至疑惑,这真的是外界传得有些离谱的岁陀螺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