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说到这欲言又止，但吴悯意会了他的意思，可能是亲密之人作案。

吴悯拱了拱手：“好的，多谢赵医师了。”

作为鉴定事务所的主管部门所在，这里发生的动静早已引起众多人员的注意，只不过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被晴雪安排人拦在了外围。吴悯走近晴雪，向她询问：“晴雪，你可以确认一下进出第七层的人员，以及询问一下有看到谁进入了孟奶奶的办公室，麻烦整理之后给我一个名单，我想这对查出伤害孟奶奶的凶手会有帮助。”

晴雪用力地点点头，她看得出吴悯是真心想帮忙：“好的，整理好了我给公子送过去。”

吴悯注意到孟奶奶手指微微抽动，提醒晴雪：“孟奶奶好像快醒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找凶手虽然重要，但当前孟奶奶临危之际，醒着再见一面说说话更重要，而且外围的人已经控制住了现场，凶手如果还在，必然无法离开。

……

“奶奶？奶奶！”

孟奶奶在呼唤中睁开了双眼，看着周围的孩子，她眼中欣慰带着淡淡的不舍，但是吴悯看得出，更多的是伤悲。

“奶奶，是谁害得你？”晴明压抑着声音咬牙切齿地问。

“老六和老七呢？”孟奶奶不回答晴明的问题却问起了其他。

只见晴雨和另一个小男孩挤了进去，孟奶奶看到他们，想伸手摸摸他们的脑袋，却已经无力抬起，晴雨和晴夜赶紧靠了过去，将奶奶的手放到自己的头上。

“奶奶，是谁害得你，我给你报仇。”晴夜哭着说，这一句话惹得几个女孩也一直掉泪。

“好了好了，孩子们，不哭，乖，奶奶走了最舍不得就是你们，你们一定要互相爱护，相互扶持，共同成长。奶奶走了，就再也没人能照顾你们了。你们一定要听老大老二的话，不要胡来。”孟奶奶说完话，眼角瞄了一下周围，吴悯和几个老先生都反应了过来，自行出了门并把门带上了。

吴悯知道后面就是人家的私话了，或许会涉及到一些重要的秘密，所以他很自觉地出来了，也算不给晴云添麻烦。几个老先生组织着秩序，吩咐着一些人。

过了一会儿，那些人或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待着事情的进展或出发去办公。老先生们则皱眉交流了几句，不知道说了什么，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随后进入了一个会议室，看起来是准备开个会。

吴悯靠在墙边思考这个案件的切入点。

『按赵医生的意思，能知道孟奶奶魂心位置的人理应屈指可数，凶手必然是熟人，。那问题来了，孟奶奶为什么不说出嫌疑人名单呢？』

吴悯用手指敲着脑袋，然后开始抚头。『不，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拥有可以看到弱点的能力。现在我对地府的能力和势力都还一无所知，只能等晴云出来问问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话说我为什么一直遇到这种事情啊？！』

吴悯摇头晃脑的，完全没有思路，这时候，关闭的门打开了。

吴悯下意识看过去， 孟奶奶之前所躺着的位置只剩下如沙子般的肉土，晴云手里则捧着一颗黑曜晶石。

『原来，地狱的人死了会变成一颗黑曜石？』

『孟奶奶被袭击后，魂心破碎，又被吸食了大部分灵魂，按照赵医生所说，已然是必死的结局。但凶手为何又留了一口气，让孟奶奶多坚持了那么久。这明显是凶手故意为之。凶手这是良心发现给孟奶奶时间交代后事？他又为什么这么自信孟奶奶不会供出他？这点先不考虑的话，不直接灭口难道是为了让孟奶奶在众目睽睽下死去？凶手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吴悯回想起现场，齐整书架中的空缺。

『从现场缺失的书籍，和让众人知道孟奶奶的死亡信息，谋财？不像。仇杀？相冲的利益？灭口？还是这只是大计划中的一环？』

吴悯见晴明交代了兄弟姐妹几句便脸色阴沉匆匆离开了，晴云则在安抚年幼的弟妹，晴风抱着在孟奶奶办公室中低声哭泣的晴雨和晴夜。而晴雪晴月在善后，眼神中谨慎且防备地打量着周围的人。

晴云向吴悯走来，眼睛微红，“公子，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联系一下神殿，让他们派人接你回去。”

吴悯蹩脚地安慰着晴云：“晴云，没关系的，之后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凶手，为奶奶报仇。”

“嗯，大哥已经联系神殿护卫队和警署开始调查了。”晴云咬了咬下嘴唇。

“护卫队和警署？嗯，晴云，请问我方便介入吗？”吴悯试探性地问道，因为他不确定晴云现在的状态，如果一个外人贸然介入，可能会让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