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安杰罗·奎伊指了指斗鸡场大门,七八名帮众手持长短枪械,踢开斗鸡场的门,一窝蜂冲了进去。
斗鸡场里传出几声急促又短暂的枪声后,再度恢复平静。
安杰罗·奎伊眉头一皱,觉得情况不太对,战斗结束得太快了!
果不其然,斗鸡场大门再度被打开,阿杜拖着一名季里若帮众走出来,朝躲在阴影中的安杰罗·奎伊狞笑着,面上毫无平时的憨笑,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狰狞!
安杰罗·奎伊目光一凝,走出率众走出隐蔽处,冷眼看着阿杜。
“就这几个小喽啰?你们季里若帮的水准太低了!”阿杜一边嘲笑着安杰罗·奎伊,一边对帮众的脚掌开了一枪。
枪声响过,血肉横飞,本来半死不活的帮众惨叫起来,脚指头连同鞋子被削去大半。
安杰罗·奎伊毫不在意手下的惨呼,扬了扬手中的微冲,冷笑着:“你们不过几个人几把破手枪,不如叫陈金贵出来,我们好好谈谈条件,不然,连你们一起烧了!”
说话间,季里若帮的帮众走出阴影,来到安杰罗·奎伊的身后,十几个人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阿杜。
“你确定?”阿杜懒洋洋的问了句,然后吹了声口哨。
哨声响起,安杰罗·奎伊藏身之处四周的楼房突然全部洞开,几十柄长短火器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将季里若帮众团团围住。
陈金贵这时从斗鸡场走出来,望着安杰罗·奎伊,“你们走吧,我们不想和季里若帮起冲突,征收的问题,终究会得到解决,在此之前,闽商会不想和季里若帮结怨,不要白白便宜了其他人!”
安杰罗·奎伊面色惊疑不定,他不敢抬头去看头顶上对着自己的枪口,害怕有什么举动会导致子弹射过来。
他把手枪收起来,朝陈金贵竖了个大拇指,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把人还给他们!”陈金贵交代阿杜。
阿杜像丢垃圾一样,把手中哀嚎的帮众丢在大门口,其他人也将俘获的帮众推出去,任由他们互相搀扶着离开。
“老大,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干嘛不端了他们,省得麻烦!”阿杜追着陈金贵后面问。
“现在北三角区的外面,全部都是军警,只要枪声一响,军警立刻会冲进来清场,我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陈金贵淡淡的说,“积哥和政府的谈判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们再撑一段时间,就可以脱身,忍耐!”
“明白!”阿杜点点头。
“叫小鬼出来吧,刚刚响了几枪,估计吓坏他了!”陈金贵交代阿杜。
“估计吓尿了!”阿杜嘿嘿一笑,往里屋走去。
与此同时,躲在面包车里不知所措的雷吉终于接到了安杰罗·奎伊的电话,让他放人。
雷吉如获大赦,赶紧打开车门,将华裔少女推了出去。
四海帮的蔡龙见雷吉放了人,遵守诺言,手一挥,让开一条道路,由面包车通过,不过,蔡龙狠狠盯着雷吉他们,如果不是上面交代下来,不准和季里若帮起冲突,他今天一定会把雷吉剥了皮吊在北三角的入口!
“老大,小鬼不见了!”
阿杜冲进陈金贵的房间,陈金贵闻言跳了起来,“怎么会不见?”
“不知道,他不在房间,我整个斗鸡场都找了一遍,没看见人!”阿杜摇头。
“妈的,还是中计了!”陈金贵骂了一声,往外冲去。
他带着众人将斗鸡场翻了个底朝天,始终没有发现江智余的身影!
“我们当时守在大门口,后门也有兄弟守着,他们不可能进来掳人走的!”阿杜分析道,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他也很喜欢江智余,此刻比陈金贵还要紧张和担心!
“养鸡场!”陈金贵仔细思索一阵,突然眼睛一亮,带着众人往养鸡场院子跑去。
果然,养鸡场的护栏被人用剪开了一个口子,恰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穿行。
“靠北咧,这些歹狗,我要送他们出山(出殡)啊!”阿杜又急又气又紧张江智余的安危,看着这个破洞,用闽南语连骂一串脏话。
“阿大,趁现在他们没走远,端了他们的窝,把小鬼救出来!”阿杜红着眼睛看着陈金贵。
陈金贵阴沉着脸,缓缓摇了摇头:“玩了这么一出,为了绑人,连自己都可以当诱饵,这个奎伊不简单!他不会乖乖回老窝让我们围住的,去了反而落入陷阱,别急火了,他绑小鬼,无非是跟我谈条件,等他的消息吧!”
陈金贵虽然也担心江智余的安危,但是多年的经验令他很快的冷静下来,分析着情况。
阿杜生气的用力踢着铁网,“靠北啦,干你X啦,这个小鬼喔,等回来我会让他好看啦,被人绑都不知道反抗的喔,都不知道叫的喔!”
陈金贵吩咐大家不要把江智余被绑走的消息泄露出去,等到傍晚时分,陈金贵的电话终于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陈金贵接通了电话,但是对着话筒没有开口,听筒里传来安杰罗·奎伊的嬉笑声:“陈老大,是不是丢东西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也不出来找找!”
“那种没人要的小东西,一年不知道丢多少,懒得找!”陈金贵对着电话淡淡的说。
“我帮你找到了,不用谢!”安杰罗·奎伊的语气很轻松,“你听听,是不是你丢的!”
听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但是没有人开口。
陈金贵沉默了几秒,“你怕不怕?”
“不怕!”隔着听筒都能听到江智余咬牙颤抖的声音。
“很好!”陈金贵冷静的赞了一句。
“陈老大,要不要我把东西还给你啊?”听筒里的声音又变成了安杰罗·奎伊。
“东西不要了,你随便处理吧!”陈金贵的语气很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