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禾点头:“但,正如我帖上所说,拿回去的红薯苗必须全数种植到地里去,不可以此牟利。”
柳秦秦点头应是,拿着夏青禾给的回帖如获至宝。
“走吧,我带你去庄子上看看,顺便教你催芽。”
“是。”柳秦秦拂礼。
马车徐徐向前,驾车的是白术,车外跟着彩月和柳秦秦的贴身丫鬟。
一路上,夏青禾了解到,在凉川这位柳小姐的家境也是十分殷实,父亲是个举人,家中有丰富的田产和几个铺子。
凉川比安合的地理位置要好很多,安合县只能守着一条临江,也就是一开始夏青禾被祭天的那条干枯了的江。而凉川除了一条临江以外,还有一条凉河,因此在水源上,比安合县多了很大的优势。
“不瞒县主,凉河的水位也在下降,凉川县今年的稻子收成还不及往年的三成。”柳秦秦语气低迷,俏丽的小脸上也写满优思。
夏青禾很是好奇:“恕我直言,事关民生,不应该是凉川县令来过问此事吗?为何柳小姐会如此积极呢?”
听了夏青禾的话,柳秦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此时她很庆幸夏青禾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柳小姐,如果你不能将凉川的情况如实相告,恕我不能将红薯苗卖给你。”夏青禾是什么人,从对方的心跳和呼吸频率就能听出她现在的心虚。
闻言,柳秦秦连忙说道:“县主,不是你想的那样,民女是真的要买回去,为百姓过冬做准备的。”
夏青禾语气淡然:“但你有事隐瞒。”
柳秦秦一惊,她仔细的盯着夏青禾的眼纱,这一瞬间她以为县主的眼睛是看得见的。
“你不用怀疑,本县主的确是看不见的,但是能从你的呼吸和心跳分辨出你是否是在撒谎。”夏青禾说着,又抓过了柳秦秦的手腕,按住了她的脉搏问道:“你不是主动来找我买红薯苗的,可对?”
柳秦秦心跳加快:县主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被逼的?”
“是凉川县令逼你来的?”
“他威胁你了?”
夏青禾一声又一声的质问,让柳秦秦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只觉得自己是一瞬间被夏青禾剖析的明明白白。
夏青禾松开她的手腕,语气冷了下来:“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否则红薯苗我是不会给你的。”
柳秦秦绞着帕子,咬着嘴唇,心知今天这事如果不坦白,县主肯定是不会将红薯苗卖给自己了。
“其实,齐县令早就向元县令提出索要红薯苗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元县令不仅没有同意提供红薯苗,反而将齐县令撵出了县衙。”柳秦秦低声说道。
凉川县令姓齐,名叫齐井同,也就是柳秦秦口中的齐县令。
“我们柳家在凉川,算是大户人家,可却只是表面风光,暗地里也是要仰仗县令鼻息过活,每年的赋税也要比寻常多出一成,如果红薯苗的事情不解决,今年的稻子收成,还会多收两成,到时候所剩下的粮食就没有多少了。”
砰!
夏青禾听了柳秦秦的话,立刻暴怒,抬手一拍,身下的座椅就被拍出了个掌印,发出闷响。
“岂有此理!白术,改道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