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妻女,老邢对夏清泽告了退,驾着马车往家赶。
夏清泽看着远去的马车,笑着挥手,转身拎着行李准备入府。
谁知,那四个下人,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人趾高气昂的注视着他,语气冷硬的说道:“哟,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的大公子吗?怎么不去找你那个娘,回来做什么?”
书童闻言,气不过的喝道:“你们竟敢这么对待公子,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你一个小书童,也敢跟我们叫嚣,兄弟几个,咱们是不是 应该先帮大小姐出口恶气啊,也好让某些人知道,咱夏府日后可不是他们能横着走的了。”那人双手抱胸,对着其他三人道。
“说的没错!”
四个人话落,直接朝着主仆二人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人冷笑着狠狠的推了书童一把:“臭小子,事到如今还这么不开眼,回府了都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吗?”
书童被推的向后退了几步,夏清泽连忙将手中的行礼丢下,扶住了要摔倒的书童:“千川,小心!”
两人堪堪站稳,却又被狠狠的推了一把。
顿时,主仆二人直接摔到了夏府的台阶下。下落的太快,夏清泽本身就在千川后面,直接用自己的身体给千川当了垫背,后背撞在台阶上,发出一声闷哼。
“公子!”千川连忙起身,担忧的帮夏清泽检查伤势。
夏清泽摇头,凝眉苦笑着说道:“无碍,你不必担心。”
千川见状,立刻红了眼睛,眼泪噼里啪啦的开始往下落,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着哭道:“都怪千川太无能,没有学点功夫,保护不了公子。”
“别哭!这不怪你。”夏清泽忍着疼,站起身苦笑自嘲:“春日满眼不曾看,落日凋敝不愿醒,而今识得愁若苦,追悔少时冷漠然。”
他自九岁求学,自恃饱读诗书,文采斐然。却只知读书,冷清冷漠的不知他人疾苦。
他恨母亲的毒辣,将他和妹妹推入深渊,更讨厌不问世事,只觉得追求圣贤之书才是读书人之正道的自己。
几个下人听不懂他文绉绉的话,面上不爽,脚下更是不留情面:“别以为会读个书,就了不起了,看我们毁了你的骄傲,你还能不能像这样高人一等!”
说罢,抬脚便将夏清泽刚刚掉在地上的行礼踹翻,踢散。
里面的书籍和笔墨纸砚当场洒落了一地,那四人还不觉得解气,上前将笔踩折,砚砸碎,墨折断,就连书都被踩了数不清的脚印。
夏清泽神色淡漠的看着那些书籍和笔墨都被毁,心中再无波澜:饱读圣贤诗书,却是无情之人。
“你们太过分了!”千川扑上去,护着公子最爱的砚台,抱着公子最得意的书法,忍着落在身上如雨一般的拳头,嘴里喃喃着:“这是公子最喜欢的,你们不能毁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了,没你们好果子吃。”
“哼,老爷?你以为老爷不知道今天公子回府?可是为什么连个人来迎接的都没有?事到如今,还认不清事实吗?”几个下人哈哈狂笑,对这小书童看不清现实而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