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桐坐的端庄,面上也是一丝不苟,大家闺秀的风范尽显。
反观夏青禾,若不是看她年纪小,这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得瑟样,但凡是家世后宅复杂一点的,她肯定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到不敢出门。
“齐小姐,这是有事找我?”夏青禾吃着剔了骨的鱼肉,有些摸不透齐雨桐的行为,这姐们儿从进门就开始看着自己吃东西,她都快吃完了,一句话没说。
干嘛呢?看猴呢?买票了吗?
“你这般粗鲁的人,配不上他。”齐雨桐有些鄙夷这小丫头,更想不明白,这小丫头哪里好,能让师兄另眼相待。
盯着爹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夏青禾将最后一口鸭肉塞进口中,接过彩月递过来的帕子,慢悠悠的擦着手,挑眉不屑道:“我配不配先不说,关键是……你配吗?”
“你什么意思!”齐雨桐声音沉了下来。
夏青禾将手中的帕子往桌子上一摔,起身淡然的说道:“我想请问,帝京的世家小姐选拔都是什么标准,是只要张嘴会说话就行吗?不用看看脑子好不好使,或者是智商有没有下限?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就因为岳元枫与我走的近,你就拐了十八个弯,教唆李家的那个倒霉小姐泼我酒?那是不是他身边飞过去个母蚊子,你都得赐一杯鹤顶红?”
“你,你,果然粗鲁不堪,上不得台面!看来,师兄全都告诉你了!”齐雨桐气的胸口起伏,但依旧端庄大方的仪态依旧未变,只是脸色涨红,看上去气的不轻。
“啧啧啧!”夏青禾摇了摇手指:“早在那李家小姐泼我的时候没,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齐雨桐虽然不清楚夏青禾是如何知道的,但她笃定这小丫头片子不可能凭本事发现这一切:“夏姑娘如此虚张声势就没意思了,你不可能知道是我做的,一定是师兄告诉你的。”
夏青禾嗤笑:“一个人可以把心机隐藏的很深很深,但是一些融入骨子里的习惯是改变不了的,你这人医术的确很高超。
但是作为医者,有一点臭毛病本姑娘要提醒你,制作专病专药的时候,记得洗手净身换衣,你身上的肖兰香,稍微混入药中一点,我也能闻得出来的。”
齐雨桐突然一愣,她不相信,单单从这一点点的小习惯,这夏青禾就知道那酒里的毒药也是自己调的。
“看来,你想明白了。”夏青禾嗤笑:“那毒酒里的肖兰香比义兄所用的药中的肖兰香要浓很多。而且你应该知道我曾经说过一句话,用毒千万不要用到我的面前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文姗姗如此,你更是如此。”
说罢,夏青禾嘴角漾起得意张扬的笑。
齐雨桐猛的站了起来,脸色突然有些发紫,站在她身边的丫鬟吓了一跳:“小姐,你的脸!你中毒了!”
夏青禾双手环胸,淡定的靠在椅背上:“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小姐怜惜你,送你个幕篱,遮着点丑吧。”
说罢,夏青禾随意的在身后的椅子下掏出一个幕篱丢了过去,齐雨桐神色阴冷,接过幕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姐,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啊!”彩月不解,却见白芷笑眯眯的,于是便问:“白芷姐姐你知道?”
白芷指了指桌子上,刚刚夏青禾发脾气摔到桌子上的那个帕子:“诺!在这。”
白薇笑着递过竹杖:“人人都觉得小姐喜欢打架骂人耍狠,却不知,咱们小姐下毒也是一绝!”
夏青禾转身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白薇姐姐,我感觉你在讽刺我。”
“绝对是在夸您,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担心你会吃亏。”白薇笑着帮她整理裙角。
“小姐,接下来去哪?”彩月笑嘻嘻的问道。
“去……牙行玩玩。”
还是那句老槽点,帝京的街道是真的脏,尤其是牙行所在的那条街更脏,夏府的马车太大,进去了影响交通,所以夏青禾只能带着四个丫鬟步行去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