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故事由她续写,她的第一步是改变现状,她自己的有点难,但可以先从沈青松下手。
沈青萝沉吟片刻:“我希望你能为青松寻一奶娘和一教书先生,除了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还要他像昔日在丞相府那样,学习文章。”
听了这话,苏渊面露嘲讽,“你弟弟现在不过是我的阶下囚,你却想让我把他当少爷一样供养,莫不是在痴人说梦?他和你一样,也是仇人的子女。”
“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他不过是一幼童,不是你的对手,你的仇恨大可悉数报复到我身上。”
苏渊的眼神却落在她的身上。
“我有什么好处?”
他的眸子下移,伸手拨开她的衣襟,露出白净的肩颈,上次留下的印记已消散了。
沈青萝未躲开,任他观摩。
“冰肌玉骨,上次同你快活时我印象颇深。”苏渊的指腹落在她的肩上,在她肩头摩挲了一下,留下一道红印。
沉吟好一会儿,他才道:“替我招呼一位贵客。”
沈青萝微惊,她原以为他会碰她,却不曾想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想让我去伺候别人?”
“不可吗?”
不可吗?当然可以,她本就是这西楼接客的姑娘,即便是花魁,也免不了要接客。
更何况她之所以想当花魁,无非是为了接触一些权势之人,便于调查沈砚之事,如此想来,他的要求也算是情理之中。
她本以为苏渊会将她留在自己身旁,可到底还是高估了她在他那所占的分量。
“有何不可?”
沈青萝笑道,后退一步,将衣衫拉上来,重新穿戴好,复又道:“我帮你招呼贵客,青松之事,还请苏公子说到做到。”
“我有答应?”苏渊眉毛轻挑。
沈青萝暗暗握紧手心,“你若不答应,我可不能保证能不能让贵客满意。”
“好,就依你。”苏渊软下心来,不过是一奶娘和一教书先生,他自然不差那点银子。
“只是,若有朝一日,你那幼弟发现他的学问不过是姐姐出卖色相换来的,会做何想?”
那么长远的事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那时她早已从这噩梦中挣脱。
“如此就谢过苏公子了,我也并非不信苏公子所言,但若有机会与弟弟碰面,定会考量他一二。”
“嘴上说着信,心里还是不信我。”苏渊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颚,打量了好一会,又在她唇上亲一下方才放开她。
“沐浴更衣,稍后我会派人来接你。”
苏渊离开后,沈青萝在唇上狠狠地擦了几下。
人刚走,小竹带了两个丫鬟进来,“姑娘,花妈妈叫我们来侍奉你沐浴更衣。”
沈青萝点点头,随她们去了。
半个时辰后,她被换了一身浅青色罗裙,扑了粉,梳了发,还带了只发簪,妆容娇俏。
花妈妈不知何时进来,就站于她身后,看着镜子中的人惊叹道:“暮烟当真绝色,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妈妈谬赞了。”沈青萝低下头去,若非形势所迫,谁愿以色示人。
这张脸是她目前唯一可依仗的工具。
“走吧,别叫贵客等急了。”说着,花妈妈已招呼小丫鬟搀扶着她出了门。
这还是沈青萝自穿进这破小说之后第一次外出,“我们这是?”
“去贵客府上。”花妈妈用一条缎带遮住她的眼睛,将她扶上了马车。
沈青萝心知那人可能不想暴露位置,便也未作反驳。
说好的故事由她来写,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