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现在所坐的沙发底下,地毯遮挡之下有一个暗格,打开之后能到达别墅的地下室,如果你愿意进去的话,你会看到我曾经引以为傲而且蔚为壮观的东西——钞票。
也许你会觉得我上面所说的都是废话,而且是恬不知耻的废话,但我必须向你解释,也是通过这份手稿向监察部门给你澄清。这都是我从六年前开始收受和积累的,而我跟你的婚姻只有三年,我也从未向你透露过任何关于我收受利益的事情,可以说,你是完全不知情的。
在地下室,还放着一本手工账本,我每一次收受利益,不管是实物还是现金,哪怕只是一张购物卡,我都会一一登记好,以后作为证据自保的。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我不想你还因为我的事而被连累,你是个好妻子,也是一个好女人,是我配不上你。跟你结婚之后,我曾经想过要逃出这个深渊,但很难,真的很难,是我自己选择的一条不归路,因为收受利益远远不如我所想象的简单,里面还包含了各个势力的互相纠缠和角力,利益集团盘根错节,哪怕只是其中一个势力,里面也会勾心斗角。现在回想起来,我更想回到原来只求当一个普通的小经办,不去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但一切都晚了,也一切都完了,希望你以后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吕耀阳绝笔,2月14日。
看完了吕耀阳的忏悔信,韩芯蔚早就哭成了泪人,虽然信里面并没有提及对韩芯蔚的感情,但她还是能看得出吕耀阳内心的挣扎和对她的愧疚。坐在一旁的卓一凡并没有特意去看吕耀阳的信,但还是用余光看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别墅?沙发?地下室?账本?卓一凡大约就看到了这些关键字,但也足够他去把这屋子看个清楚了。他拿出一张纸巾想给韩芯蔚擦擦眼泪,她扭过头,一双红肿的眼睛还不停地流着泪水,一下子扑倒在卓一凡的怀里。
“你说,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吕耀阳他是不是已经死了?”韩芯蔚一边哭着一边问着卓一凡,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卓一凡能得到的消息显示吕耀阳是离开了港州市区,但至于去了哪里暂时还下落不明,但看到此时此刻的韩芯蔚,他又不忍心向她透露太多,只是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可怜得让他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