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献蓦然停住，听她浅笑嫣然地继续说：“你说的，不要因为我们在谈恋爱就无脑的听从对方。我有思考过，确实不搭，所以才会想拿掉。”

不是为了讨他欢心。

今天选择戴发箍也不是。

虞松雨发现，司献好像误会自己是恋爱脑。所以要用行动告诉他，顺从之前她是经过权衡的。

“我到底为什么会误会你呢？”说完晃了晃头，反应过来了，轻嗤，“你很会伪装啊虞小鱼。”

她的小名，还是头一次叫，无比自然且轻柔缱绻。

虞松雨莫名傻笑，挽着他的手臂，紧紧贴在他身侧，“总得有个愿意藏拙的吧，要不然相处起来多没意思。”

她不笨，揣着明白装糊涂，给他引导教育自己的机会，且十分受用。让他觉得自己英明神武，同时恰好又能满足她树立乖巧懂事的女友人设，一举两得。

司献被她的精明惊到，眉眼间尽是凛然之色，虞松雨以为他生气了。

临进电影院之前把人堵在墙根儿，心里怂怂的，壮着胆子开口问：“你在生气？”

“嗯，生气。”司献故意逗她，冷着脸，下颌线条紧绷着，“为什么要装笨，看我一本正经地搭台唱戏你很高兴吗？”

虞松雨碰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没刻意去哄，“这不叫欺骗，是小情侣之间的把戏。司献，别太较真，我们在谈恋爱，不是选择合作伙伴。”

使用一点点小手段再正常不过，她不相信那样寡淡无趣的自己他会喜欢，适当作妖也是情趣。

太世俗了，他可能会这样想，谈个恋爱而已，上升到这个层面就没意思了。

电影开场，有人陆陆续续进入，这俩人还在探讨哲理。

司献双臂环胸倚着墙壁，默默盯着她看，半晌轻笑出声：“你说的我都理解，但是，你不需要这么做。”

“首先，我没生气。其次，你的这套恋爱秘籍确实有道理，受教了。最后……”

他眯了眯眼，语气轻佻暗藏火热欲望，“既然一开始选择要立乖巧女友人设，就不用特意跟我说明。万一我心胸狭隘觉得你心机怎么办？万一我没猜到你的心思你觉得我笨怎么办？”

“乖，影响感情的事咱不干。”

情人节路上到处可见手牵着手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沿街有人摆摊卖鲜花。

电影落幕，两人牵手出来，虞松雨扯着他坐到路边长椅上，步履蹒跚的老奶奶堆着笑靠近，“今天是情人节，选束花送给旁边这位小姐姐吧。”

司献跷着腿，手臂搭在长椅边缘，懒懒地问：“多少钱？”

老奶奶笑得慈祥：“不要钱，送给你们的。”

这种话他就是蠢到家了也会不信。

看她这么大年纪顶着冷风为生计奔波，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司献问：“多少钱？我买一束。”

“九十九块。”

您是真敢开价啊。

蔫了吧唧的花裹层玻璃纸，以五毛钱的进价包装一下转身就卖九十九，真当他是大冤种了？

司献放下腿站起来，唇边笑意渐冷，耸耸肩，“买不起。”

说罢朝虞松雨勾勾手，准备离开，老奶奶又跟上来，“九十九这个数多吉利啊，祝愿你们爱情美满长长久久，这是用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开口就是吉利话，连串儿往外倒，要搁别人肯定就掏钱了。

继上回在餐厅遇见那推销姑娘下跪之后，虞松雨就非常讨厌这种行为，眼尾上扬媚态尽显，搂着司献的手臂漫不经心地笑：“奶奶，您是不是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啊？”

老奶奶：“怎么…他不是你对象啊？”

“他是我姐夫。”虞松雨俏皮地笑，“我们快回去吧姐夫，等会儿姐姐买完东西出来找不到我们就不好了。”

“……！！”

老奶奶愣了愣，一副震惊难言的神色。

司献闷咳一声，静静听她胡扯，然后趁老奶奶怔神的功夫走远。

这个情人节夜晚难忘。

身份从男朋友转变成姐夫的司献唇角轻勾分外愉悦，正说着话，手上突然多了个丝绒盒子。

“情人节礼物。”虞松雨淡淡笑着，“打开看看。”

一块银灰色的腕表，指针和表盘都是菘蓝色，TR品牌中华地区限定款，当时在国内预热好久，价格一度炒到了三万。

司献两指捏着表带，眉头微皱，看着不像喜欢的模样。

“找少爷走内部价买的，没花多少钱。”

虞松雨默了默，拿着给人带上，“我拥有的不多，跟同龄人相比，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账户余额。这份礼物是我用兼职的钱买的，挑了好久，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