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不到，他虽然努力说服自己爱肖怡琴，爱到可以和别人分享她，可是终究他是小气的，他做不到。

肖怡琴看他眼底深处压抑的痛苦和不甘，她却无能为力，她能做什么，季无夜都说了如今不能带她离开，要她等，这个等待的过程她和季无夜的感情永远见不得光。

于他是痛苦和不甘，于她却是深深的委屈。

她曾经问过季无夜他到底要做什么，他是放不下这荣华富贵，抛不下这俗世繁华所以让她给他一个下定决心的时间，还是他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做却不能告诉她。

季无夜沉默的可怕，半天还是那句话，求她等他。

等待才是最无情的，肖怡琴曾在等待中绝望，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希望，可是她却不知道要如何放置着一份希望。

苏锦源要来了，季无夜不肯现在就带她远走高飞，所以这意思多么的明显，

她先和苏锦源好着，好到季无夜手头的事情做完了她就可以和苏锦源说再见跟着季无夜走了。

以前不愿意多想，只觉得回京的一日拖一天是一天，现在想来，她满腹委屈无处说，

她自己就像是一件衣裳，季无夜如今还买不起，她就还要继续待在成衣店里，等到季无夜哪日买得起了她才是季无夜。

这样的自比，虽说有些糟蹋季无夜对她的那份真情，季无夜未必不想带走她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季无夜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她继续留在那家“成衣店”里。

可是肖怡琴委屈的却是他不是没有这个能力，他是暂时不想，不想和没有法子，就是两门子事情了。

他总有事情瞒着肖怡琴，如今他站在几步开外，用那样痛苦不甘又极力忍耐的目光看着她，她只想问个清楚，到底重要过她们感情的那件事，是什么。

“无夜，出去走走吧。”

季无夜颔首同意，两人一前一后往出去。

过了孙家药堂再往前走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是一片农田，平素里除了耕作的农户也少有人来，阡陌纵横的田间小道上，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彼此都没有言语。

走出了老远，肖怡琴才转过身，白色的裙摆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泥土，那绣花鞋也叫湿土给污了一圈，

天气热，她的额头上布了细密的汗珠，脸颊是一片健康的酡红，季无夜不禁动了情，心里头那几分痛苦，俱化作了对她无边和霸道的占有。

压了唇下去，他肆意吮吸着她的薄唇，肖怡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他的大掌也将她紧紧搂住，用力压向心头，似要将她揉碎在身子里。

吻了许久，他才不舍的放开她，语气几分霸道：“他来了，我会想法子让他一个人住一间，你不许和他同床共枕，你是我的。”

他这霸道的语气，这周遭气氛才算是缓和了一些，肖怡琴心里有事想问，但是其实她之前也问过了许多次，季无夜俱不肯说，她已经想到今日再问恐怕也是徒劳，可却不得不再问。

“无夜你实话告诉我，我之于荣华富贵，在你心中地位几何？”

季无夜眸子里有些小小的恼意，似乎不满肖怡琴的问题，大掌惩罚一般的搂的她更紧，两个汗人粘糊在一起，热却并不叫人讨厌。

她等着他的回答，他只是道：“你是我的命。”

“那为何你不现在就带我走，还是对你来说，钱其实比命还重要？”

他眼底恼意更深：“怡琴你是气我呢，还是真不了解我对你的心。”

肖怡琴没有要气他，她是正儿八经十分认真的问的，比平常任何时候都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