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自杀率达到每十万人中人,连续六年突破三万人,连续十四年稳居世纪第一。
这首《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恰逢其会,正好触及东京人《菊与刀》的興奮点。
大晦日的辞旧迎新。
每个压抑的东京職員,都能在歌曲中得到一种心灵的解脱和慰藉。
“大晦日东京国立竞技场演唱会事件”,令藤虎的个人声望在一都一道两府四十三县达到巅峰,震荡天下。
Netflix公司的电影《修罗雪姬》预定票暴涨,预售票房达到2200万日元。
……………
港区的星海湾咖啡厅,这是一家预约制的奢华咖啡店,咖啡位费是普通正社員两个月的工资、
角川映画社长角川春树看着助理递过来的简报。
听完秘书的汇报,角川春树放下咖啡杯,敲着桌面道:“新导演、新演员、整版广告、全线联映、如今又是大晦日东京国立竞技场演唱会。尾上荣一真是烧钱在发疯吗?”
坐在对面,吃着黑森林蛋糕的大岛渚说道:“我倒是觉得关键在这个藤虎身上。我听说藤虎一笑和山口百惠关系很亲密。另外,岩波书店旗下的杂事报刊,对于《修罗雪姬》的上映特别卖力。
“这没什么。藤虎本来就是岩波书店的头牌小说家。岩波书店大力支持也是必然。说起来,这家伙和角川都很不对付啊。”
角川春树想起上次家族聚餐,角川都对《白夜行》和《嫌疑人X的献身》两部大热门小说,大肆抨击,甚至还想请文化省进行封杀。
大岛渚本来是在松竹公司大船制片厂工作,他导的剧情片《白昼的恶魔》,该片被评为1966年《电影旬报》十佳奖第九名。此后,受到新浪潮影响,大岛渚离开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开始专注于かんかん刺激和真实风景的ピンク电影。
结果,出师未捷,遭遇西村透事件引发的文化省大搜捕行动,大岛渚的工作室直接被搞到破产。
幸好,角川映画社长角川春树很欣赏大岛渚的かんかん刺激电影,聘请他担任角川映画特别顾问,并帮他偿还债务。
“《约会》延后两周上映。”角川春树说道:“就算这次新日活映画起来了,也是跟东宝拼得你死我活,我们正好坐山观虎斗!”
“尾上社长提出来的联合建议?大家划分市场细分领域,互不侵犯,专注于擅长类型影片,专研精进。这符合大和民族的优秀工匠精神传统。”大岛渚提议道:“恶性封杀事件对谁都没有好处。”
“联合?专注于擅长类型影片,专研精进?”角川春树大笑道:“大岛渚君,你太天真了。”
角川书店如果只出版教科书、辅导书,还可以成为东京顶级出版社吗?
同样,角川映画如果只是龟缩在艺术片领域,如何能称之为影视巨孽?
艺术片的那点利润还不如院线卖爆米花和可口可乐。
工匠精神?工匠个屁。
要是按照工匠精神,那他角川家族岂不是世世代代开豆腐店?
做个豆腐之神?
“互不侵犯?别开玩笑了,尾上荣一自己不也是用各种宣传手段,扩张领地,打响日活的旗号吗!”
“大岛渚,希望你和我一起共勉奋进,東京映画界を制覇する!”
“はい!”
1973年1月1日,正日。
藤虎来到东京的第七个月,Netflix公司的第一部电影在东京上映。
涩谷札幌站的大平层公寓里。
藤虎对着穿衣镜打理着自己的领带,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部电影上映,准备西装革履地穿得正式一点。
原田美枝子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和服,头上佩戴着色彩绚烂的琥珀色如梳,跑过来在藤虎面前转着圈子问:“藤虎大哥,你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嗯。”藤虎点了点头。
原田美枝子天天住在藤虎家里,早就跟他混熟了,此时嘟着嘴道:“你都没有看。”
“好看。”藤虎盯着原田美枝子看了两分钟,确定道。
原田美枝子被看到脸色通红,害羞的跑开了。
藤虎在茶几上拿起喝了一半的札幌散装啤酒,下面压着一叠厚厚的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