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启灵已经追上了那个泥人，只是两人似乎一早就认识了。

“一定要无邪进到西王母宫。”对面泥人声音掷地有声，听上去是个女人。

张启灵没说话，脸色沉沉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目光中带着认同，沉寂了良久，他才说：“我要回去了。”

泥人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是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那个它，我们还没有找出来，它一定就在队伍里。”

“至少无邪不是。”张启灵的声音里带着笃定，似乎只要是关于无邪的，他都会无条件毫不迟疑得站在他那一边。

“那姜璃呢？”泥人突然说道，泥土覆盖之下的一双眼睛平静异常，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打量，“定主卓玛说，她是变数。”

姜璃的名字莫名在他心里激起一层浪，张启灵微微蹙了下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顿了片刻后，突然开口道：

“她也不是。”

有些奇怪，他居然会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奇怪女孩。

他的回答让泥人都沉默了，她看着张启灵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奇怪，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如果这样的话，你或许要回去看看，刚刚那个小姑娘一直追在身后。”

泥人的话，让张启灵眉头瞬间紧蹙，这好像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幅度这么大的表情。

他没说话，转身就往身后来时的路去。

另一边落在中档的姜璃似乎并不好过，周围的密林之中总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越听越觉得那像是蛇鳞在草面穿梭的声音，夜里风吹动树叶，簌簌簌的声响叫她头皮一阵发麻。

她仿佛能听见周围林子里吐着蛇信子的蛇群在低语，自己像是置身蛇窝一样。她蜷着身子坐在地上，祈祷太阳赶紧升起，至少能驱逐这无底洞一般的黑暗。

昏黑的雨林中似是飘荡着白色的雾气，随着风开始扩散。

耳边那似低语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像是有人伏在自己的耳边说一样，她猛得想起在格尔木疗养院里那个禁婆在自己耳边窸窣低语的场景，顿感恶寒，只觉得后背发凉。

她不能坐在这里等天亮了，她必须往回走！即使不知道脚下的路是否正确，她都不能坐以待毙，不然留在这里就只剩死了。

想着，姜璃这才从自己的臂弯中抬起头，只是这时她才发现，眼前是一片漆黑，甚至看不清眼前的树影和天边的月光。

她心里像是在打鼓，耳边心跳声咚咚的，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样，她将手抬起在眼前晃了晃，她甚至都感觉到了袭面而来的风，却看不到手。

她这才笃定，自己看不见了，没有任何征兆。

黑暗之中，恐惧被无限放大，她惊恐得想要逃离这里，耳边那越来越聚集的声音促使她即便看不见也要抬脚往外走。

她抬手摸索着方向，脑海中突然浮现起那个黑瞎子的样子。

面前突然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姜璃竖着耳朵听，确定那是人的声音之后心里才松了口气。

不管是谁，那就是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