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此刻却冷静了下来，她脸上没了刚刚的震惊，只是自顾自继续道：“张启灵，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同意之后，你会怎样？”

张启灵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收回了手。

“我的身体能撑多久，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要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不能看着你成了鳏夫……”

“姜璃！”张启灵突然提高了音量，想要打断她的话，可话已至此姜璃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两人相视而望，姜璃站得高，所以看着张启灵的目光都是垂眸，她甚至能看到那眸中微闪的眸光，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一时间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下，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空气仿佛停滞，姜璃已经在想，刚刚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有些重的时候，想要不先道个歉，只是不等她有动作，张启灵就先她一步，不容拒绝得一伸手将人揽进了怀中。

脚下的踉跄，依靠着张启灵才站稳身体，他将脑袋埋在自己肩头，清冷的声音中都像是带着几分祈求，“好，我答应你。”

“但姜璃，你要活着。”

活着与死亡，似乎成了自己在这儿永远也逃不掉的话题，她没有应声，只是回应着张启灵的拥抱，再感受一下他身上带有的温度，还有那股一直叫自己魂牵梦萦的清香。

‘张启灵，你才应该好好活着。’

这也是姜璃一直想的话，只是如今却不是能说出口的时候，毕竟自己刚刚拒绝了他，又说了那些在雷区上蹦迪的话，这会儿要是再说这些，真怕张启灵一气之下，直接将自己绑在他的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所有人都以为，姜璃或许真的会答应了张启灵的话，毕竟她对于张启灵的依赖，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可当真正的结果出来时，几人瞬间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

“不是，小哥你确定自己没听错？小长乐真的拒绝你了？”胖子忍不住直接走到了小姑娘面前，随即开口问道，也不顾周围的情景。

张启灵没说话，只是自顾自从桌上拿起一杯热茶，随即仰头一饮而尽，他选择忽视了胖子的问题。

这时无邪很快反应过来，一把将胖子扯到了一边，又是递眼神又是做手势的，这才好不容易压制住了他那迫切的求知欲。

“长乐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会不会是因为她担心自己现在的身体，担心自己以后会拖累你，所以才拒绝了？”

无邪不亏是所有人中最聪明的，一下子就能猜到出现这个结果的原因，三言两语就直接说到了点子上，而且张启灵也一定知道他所说的话跟小姑娘说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手上动作微微一滞，这也算是回应了无邪的猜测，可如今是这样做的话，所有人都明白了姜璃的意思。

这个结果也确实是因为意想不到，张启灵如今的淡定，带着几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是身旁的胖子无邪却努力想着点子，可小姑娘话已至此，再说些什么就奇怪了。

这时一直坐在最后沉默了许久的黑瞎子突然站起了身，缓步走到张启灵跟前时，就见他轻轻拍了下张启灵的肩，脸上表情意味深长，之后就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