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沉默，叫房间里的气氛多了几分异常，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两种心跳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幻化成乐章。

姜璃似乎在忍耐着什么，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我只是害怕，害怕真到了分别，我会舍不得离开你。”

不知道怎么的，她说这话时，声音里夹杂着几分颤抖，从前从不提及离别，因为会害怕它的感伤，可如今离别似乎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就像是那墙上挂着的钟表，滴滴答答，一声一声喧嚣着，接下来的时日无多。

所有人都闭口不谈的话题，却在今夜被姜璃主动提了出来。

张启灵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在听到这些话时，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扎着一样，一点一点深入，那痛感仿佛要蔓延到骨髓。

他下意识在小姑娘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心中的所有言语仿佛都化作微微细风，吹拂过两人的心头。

一切尽在不言。

“明天，明天就成婚。”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小姑娘感知到此刻的感伤气氛时，她忙转了话题，一张小嘴说个不停，张启灵只是一直安静的听着，谁曾想，他突然说出了这话，瞬间就惊得小姑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天！？”

小姑娘惊讶不已，连带着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她扯开了些距离，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为何要如此着急？”

张启灵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那双眼睛现在就说明了一切。

姜璃是读懂了他其中的意思的，这是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面上带着震惊说：“我又不能跑了！”

张启灵微微眯了下眼睛，仿佛是在说：你确定？

姜璃：真的很讨厌这种一秒就能读懂他意思的感觉。

小姑娘摊了摊手，脸上的无奈似乎都要溢出来了，她哪里知道，自己在张启灵这儿的信誉居然差到这种地步！

“我发誓，这次真的不跑了。”姜璃作势举起了三根手指说。

张启灵见状就默默环起了手臂，‘不相信’三个字仿佛就直接印在了他的脸上。

姜璃：这日子没法过了家人们。

但，张启灵心中其实是相信她的，不管之前食言过多少次，他依然对小姑娘抱有一种信任与期待，只是他不愿意去赌，自己的运气向来不好，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失去的了。

仿佛只有在小姑娘这儿，他才会如此缺失安全感，所以他不敢再去等。

姜璃知道他的心思，明明那样清冷的一张脸，却仿佛将所有话都写在了脸上，叫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她轻轻环住了张起灵，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两人气息交杂在一起，却没有半点暧昧的气氛。

那丝清香在鼻尖萦绕，令人魂牵梦萦，心跳撞击在一起，像是一曲深夜的乐章，良久，就听见小姑娘淡淡道了一句：

“此生定不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