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璃瞬间只觉得五雷轰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了一样,她眸中满是诧异与不解,手上握着剑的动作都不由松了几分。
“身为皇族后裔,景阳王府世子,却是个乱臣贼子!姜砚,你那好阿兄,乱杀无辜,天理难容!”
莫锦婳面目狰狞得喊着,癫狂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疯子,一字一句,是恨不得吃姜璃的肉喝她的血一样,她睁大了眼睛,说着说着却痴狂得笑了起来,那笑声在院子里回荡着,久久不散,诡异之感随之而发。
她的话,一字不差入了姜璃的耳朵,但她却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姜璃心中无数个声音都在叫嚣着,眼前这个女人,在诋毁她的阿兄。
“胡言!”她恶狠狠的提剑指着莫锦婳的脖颈,似是只要再近一步,那尖利的剑刃就能直接插进那白皙的脖颈处。
姜璃表情满是狠厉,那目光中溢出来的戾气,那是真要杀人的意思,周身散发出的冷意,叫几人瞬间意识到一丝危险。
她微微俯身,目光死死盯着地上躺着的人,眸中狠意宛如潮水,叫人忍不住心里犯怵。
“我景阳王府上下皆为骁勇之人,我阿兄更是为姜国立下汗马功劳,你如今口出狂言,辱我兄长,毁我王府清誉,究竟是何居心?还是说,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才会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身后寂静昏暗的夜幕,像是蕴藏着无数秘密,乌云压顶,叫人有些喘不过气,姜璃像是被毒蛇缠绕着,一字一句都浸透着毒液。
她可以容忍别人辱没自己,说她万般的不是,却绝不能叫人侮辱王府,侮辱阿兄。
景阳王府是何样子,她阿兄是怎样的人,她如何会不清楚?十八年的时间,她足够看清楚一切,也知晓什么是明辨是非,她不需要旁人在这儿指点,更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去怀疑自己的亲人故土。
“杀我?你敢吗?”莫锦婳却像是笃定了一般,眸中挑衅的意味越发浓郁,“小郡主,王府教给你的,可从未有过杀人这一说,姜砚不是还教你为君为臣之道吗?怎么,都忘了?”
“你不配提我阿兄的名字!更不配提及王府!”姜璃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似乎只要一句话,就能叫她散发出恶意。
她轻笑了一声,话语间,寒光乍现,是手中的玄铁剑,也是背后响起的一道道惊雷声,“我如何不敢杀你?我手上沾染的人命还少吗?”
见状,莫锦婳眸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只此瞬间,就又恢复如常,但她心里清楚,姜璃大概真的会动杀念,只是事到如今,她万不能在此刻掉了链子。
只见她梗着脖子,铤而走险直接抵上了那剑刃,她在赌,姜璃心里那杆秤会倾斜向真相,而自己,就是她寻找真相的唯一出路。
“是吗?你真的想动手吗?我若死了,这世上可再也没人告诉你当年的真相。”
闻言,姜璃的确冷静了片刻,手上动作微顿,面上纠结的表情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身后张启灵跟黑瞎子看得出她的顾虑跟纠结,只是这一切,只能她自己做决定,他们没有办法代劳。
见人上钩,莫锦婳立马趁热打铁继续言道:“你就不想知道姜砚当年做了何等乱臣贼子所做之事?他——”
“我说过!你不配提及我阿兄的名字!还有,他不是乱臣贼子!他是姜国的英雄!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莫锦婳的话还没说完,姜璃突然暴走,锋利的剑刃直接在她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她一个附身古画中的灵体,居然也会流血?还真是可笑。
脖颈上的刺痛,叫莫锦婳心中瞬间警铃大作,这是她苦苦修复了许久的肉身,竟被划出了口子!
一时间,心头怒气叫她方寸大乱,她瞬间不顾一,直接顶撞般开口喊道:“不然,你以为你阿兄为何会活到今日?你当所有人都同你一般有如此好命,有庄子衿那么一个痴情的人儿舍命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