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启灵语气坚定，单字应道。

“起雾了，我们只要一直往东南方向走，避过陷阱，应该就能找到寨子了。”

几人没再停留，戴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防毒面具，用一根绳子将三人绑在一起，这才迎着雾气往深处去。

寨子里，姜璃于鼓上一直不曾有过破绽，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鼓面颠簸时，更是稳稳站定，没有丝毫纰漏，就是底下的莫筱筱都忍不住心中升起了羡慕。

鼓点伴着清脆，似是隐隐搅动着风云，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正应对着那浮云流动的缓急。

行至祠堂前，那早已搭建好的祭台周围，正飘动着各色的布带，铜铃声阵阵，汇奏出一曲乐章。

众人停下脚步，鼓落音停，族长阿婆走到跟前，朝姜璃伸出了手，一旁莫筱筱见状，想要上前阻止，要真上了祭台，要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怕真的会引起众怒。

只是她刚有动作，却被黑瞎子给拦住，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婆牵着姜璃的手，下了鼓，一步步朝祭台走去。

这下是真的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走向祭台的路不过几米，却又显得格外远，姜璃只听得到自己走路时，身上的装饰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等到她踏上最后一节台阶，站在祭台最高处，垂眸看向站在底下一层的族长阿婆时，两人目光短暂交汇，没有任何言语，但姜璃心里却明白，阿婆什么都知道了。

可她现在已经站在了祭台上，就没有要后悔的打算。

她没有再留有任何目光，只是转身面向朝着正东方摆放的鼎，从一旁取了线香。

“跪！”族长阿婆的声音再度响起。

姜璃应声而跪，随后只听见身后又是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接下来，只要姜璃手中的香能燃起来，就说明上天认定了她，而这本该是巫女之责，也是问天的一部分。

底下众人虽跪在地上，却还是会忍不住偷偷抬头观察着上面的一切，因为他们知道，祭台上的人可并不是莫筱筱。

黑瞎子跟莫筱筱两人更是毫无忌惮得直勾勾盯着姜璃手中的香看，竟都盼着那香能燃起来。

姜璃只是握着手里的香，摒弃身后所有人的目光，她低头垂眸，看着像是天道最虔诚的信徒，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心中在祈祷的，只是让上天保佑她早日找到真相。

在真相面前，她才是最虔诚的。

时间一一点一点过去，只见天边最后一丝黑暗也即将被阳光普照，姜璃手中的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族长阿婆默默注视着一切，却并没有上前阻拦，但祭台底下的众人，却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逐渐响起的议论声格外刺耳，姜璃能清楚的听到，有人在地下说着假冒之类的话。

她依旧紧闭双眸，心中一遍一遍描摹着自己的念想，她想，如果真的有天道，也该睁眼看看自己此生所经历的一切，也该让她一步了。

鸡鸣时分，天边晓日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时间到了，族长阿婆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正当她准备上到祭台将人拉起来时，姜璃手中的香，突然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