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他询问道。

姜璃点了点头，“那么多人都接到一样的消息，这里面大概有诈，我们明天跟着一起去看看那，也免得我们要去的时候要自己再去探路。”

城市变化太大，上千年的光阴流转，如今早的帝丘早就不是她当年所了解的那样，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找到当年的皇宫所在，但这次或许是一个机会。

“前提，保护好自己。”张启灵抬手拂过小姑娘的眼睛，平日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此时却像是被蒙上了什么，再不见从前的光。

她有心事，而这个心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姜璃没说话，只是转过头将脑袋抵在了他的胸口，感受到了那跳动的心在自己耳边震耳欲聋，大仇不报何以为家？她隐藏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就只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为阿爹阿娘还有无数景阳王府的将士们报仇，能为王府寻回一个公道。

“张启灵，我本意并不想你们跟我一起去，但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们，所以，如果遇到你们无法抵抗的危险时，不要犹豫，一定要先离开。”

“你呢？”

姜璃顿了顿，想了好一会儿才从那个怀抱中直起了身，她身上不剩什么东西了，阿娘给的红绳赠于了潘子，那块儿暖玉交给了瞎子，此刻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带有保命的能力，想了许久，她突然起身走到了桌前。

张启灵有些诧异她的动作，看背影只知道她好像在写着什么东西，等他靠近时，才发现她正在用自己的血画了一道符，之后又在符纸中卷了一枚铜钱。

猩红的血在黄色的符纸上绘制出了图样，张启灵眉头微蹙，清冷的面上多了些许微不可察的着急，随即在小姑娘将卷好的符纸递到自己面前时，他却抓住了那只受伤的手端详起来。

指腹处的伤口还淌着血，姜璃却不甚在意，只是自顾自将符往张启灵的衣兜里塞。

“这个符，关键时候可以保命，若是进的普通帝陵也还好，若真的遇到的是那消失的皇宫，你们进去后恐怕会比在地府黄泉时还要惨，所以这符你收好了，危机时刻可以救大家一次。”

姜璃说得头头是道，可此时的张启灵心中却拉着喋喋不休的人坐到了床边，用创可贴将那处小伤包了起来。

“小伤无妨。”姜璃抽回了手，只觉得被这样看着，心里有些慌，毕竟张启灵刚刚说过不要受伤的。

张启灵没说话，只是眼中淌着点点心疼，还记得从前的小姑娘，手上破了个口子都会举到自己面前要包扎的。

见他表情，姜璃立马正了正神色，试图将事情拉回正轨，于是就听见她说：

“张启灵，你可还记得我方才说的话？”

闻声，张启灵默默抬眸对上了那双眼睛，顿了好一会儿才点了下头，随即开口道：

“保护好所有人。”

可除了大家，他其实更想保护她，只是这话并没说出口，至少在此时，他想，小姑娘需要的不过只是一个承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