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白光像是联通着地府与人间的结界，姜璃知道，因为当初自己被牛头马面拘走魂时，正是在墙面上看到了这道白光，随后就到了鬼门关。

而那声音，姜璃也再熟悉不过，她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来了，于是也不再有丝毫犹豫，将玄铁剑扔给了张启灵后，手中再次幻化出那把赤红的剑，她提剑就朝着姜承乾再次冲上去。

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因为她看到了自己身侧有一个更快的身影，手里拿着刺云戟直接掠过，是姜砚。

两人目光短暂交会，一剑一戟没有丝毫偏移，直直朝着姜承乾而去。

这场混战一触即发，就在张启灵提着玄铁剑要上前帮忙时，却听到姜砚提高了声音喊他说：

“张启灵，其他的喽喽，就交给你了，千万别放走一个阴魂。”

他话音里满是阴狠，一瞬间，地宫里原本蠢蠢欲动的阴魂们瞬间开始东躲西藏，他们可都清楚的很，姜砚可不会手下留情，而张启灵更不会。

仿佛一瞬间，他们又看到了当年那双煞屠宫时的场景，绝望的嘶吼声再度响起。

张启灵看了看手里还燃烧着业火的玄铁剑，随即手下更是握紧了几分，他抬眸看向身前三人，四人相视而望，下一秒，就齐齐朝高台之下而去。

他们的战场，是整个地宫。

“姜砚？”姜承乾对来人丝毫不惧，甚至眼中还闪烁着兴奋，他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自己这次能将当年屠宫的二人直接一网打尽。

可他似乎忘了，他不再是之前的姜承乾，姜砚又怎会是曾经的姜砚？

“好啊，连你也都还活着，看来真是上天给了寡人一个机会，让寡人好报仇雪恨！”他愤愤道。

姜砚却是似乎不让着，刺云戟每次刺出时，都带着股破风而出的声音，光是在气势上，就没有丝毫落下。

“的确，你都未死，我又怎敢先死？”姜砚扬声道。

姜承乾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招招下狠手，莫锦婳似乎还在等着时机，她向来像是那躲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在黑暗中滋生，只为等到时机成熟，再从那黑暗中冲出来对着人猛得咬上一口，随后不管成功与否，都会再次躲进那黑暗之中，静静等着下一次时机到来。

她比谁都懂得明哲保身，比谁都惜命，这样的人，比起姜承乾这个疯子，更难对付。

姜璃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只会在一次次交战中耗尽为数不多的体力，于是，在她转身与姜砚贴近之际，她低声提醒了一句：

“莫锦婳。”

姜砚很快明白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既然她在等时机，那他们就给她创造一个时机出来。

于是乎，姜璃一边配合着姜砚一剑一剑刺向姜承乾，一边还不忘故意露出破绽，给人营造出一副体力渐小，逐渐吃力的错觉。

果不其然，就在莫锦婳默默观察了一番后，竟真的趁姜璃转身对付姜承乾时，从黑暗中跳了出来，这一次，她手里拿着的，是沾满了血的短刃。

眼见着那锋利的短刃就要刺进姜璃后背的瞬间，姜砚直接从侧面一脚将其踹倒，莫锦婳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都直接撞到了身后的石柱，紧接着跌倒在了地上，吐出来一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