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留人,脚下,脚下留,留鬼!”牛头有些大喘气,嘴里还不断重复这句话,当他看到姜璃落下的脚时,也免不了松了口气。
“你们兄弟二人为何来此?”姜砚眉头微蹙,不解道。
“我们二人奉阎王之命,前来将姜承乾带回地府审问。”马面赶忙解释说,对于姜砚,他们二人总是恭敬居多。
带回地府审问?
姜璃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地府如今都这般捡漏了吗?上千年了,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他们要报仇之际来。
可这样的机会,他们又怎会放过?
姜璃攥紧了手心,忽然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这浑身的伤疼得厉害,握着剑的手心像是被火燎了一样,而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即将成为一场笑话。
“我若不允呢?”姜砚的声音突然响起,透着股他从未有过的冷冽。
牛头马面闻言,也是一愣,两人面上表情都显得有些尴尬,心里大概也忍不住吐槽,就知道阎王不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好差事,结果对上了这个煞神。
无可奈何,马面忙讨好似的开口道:“阎王之命不可违,世子您这般做,得不偿失啊。”
马面的话是在劝告,也是在威胁,姜砚如何听不明白,可他却像是铁了心一样,一定要结果了姜承乾,更是站在原地半点没有离开之意。
就在双方对峙之际,姜璃忍了许久,终是忍无可忍,声音里夹杂着怒气道:
“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
牛头马面被这声音镇住,瞬间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怎么,食人肉饮人血,害人家破人亡,指使铁骑塌城池就是可为?为求长生将人不当人命不当命就是可为?心胸狭义只因猜忌就将手足曝尸城墙,任人践踏,这就是可为?”
“而我们,或是早已为曾犯下的错受到了惩罚,或是受到那场无妄之灾勉强活命,如今便只想了解当年之恨,可何时,想要报仇,想要雪恨,便成了不可为之事?我们不过是想手刃仇人,何错之有?”
“偏是你们地府,想要缉拿姜承乾,这上千年的时间都未有过行动,怎的偏偏是我们要报仇之时赶了来?你们又是何居心?”
一字一句,不卑不亢,语调里满是倔强,纵使她面前站着的是整个地府,她也和姜砚一样,丝毫没有退缩。
牛头马面被她这话一说,一时间也僵在了原地,意欲解释什么时,姜承乾却趁机挣脱了束缚。
“想抓寡人?简直是肖想!”他语调癫狂,眼中看向牛头马面时却带着隐藏不住的恐惧。
见此,牛头马面先是一怔,随即也不再纠结于阎王之命,只见两人几乎同时伸手在虚空中盈盈一握,下一秒,两人手心同时幻化出了拘魂索,而后马面声音沉沉道:
“区区阴魂岂敢张狂!”
随后便见他从腰间掏出一枚通体黑色的令牌,上面篆刻着符文,只是看上一眼,就觉得他阴寒无比,马面随即扬声道了一句:
“阴兵听令!”